张少英便领着司马慧玉三女在四周巡视,虽然不许用武功,但内力至此,偷天王的呼吸自是免不了听入耳中,张少英问道:“我听见你呼吸了可算是用了武功。”偷天王嘿嘿跳了出来,笑道:“说不用武功便不用,这是没法子的,总不能把耳朵缝上吧。”张少英叹道:“自然是不能的,不过我现在打你却是能得。”哗然间一阵箭雨飞来,这不施展武功,闪避起来那是极不容易的。偷天王大骂张少英卑鄙无耻,连声惨叫中向后退去。张少英嘿嘿笑道:“还有更无耻的。”偷天王辗转数处,突然发觉身上似是有甚麽东西缠住,暗叫不好。细细一看,衣服上竟然用丝线挂了鱼钩的丝阵,好在鱼钩没有尖刺,否则此刻以刺入肌肤了。偷天王不解道:“我来时怎的没有?”张少英指着他刚跳出来的地方说道;“那里太矮,钩阵没竹子够不着嘛。”偷天王气的几欲自尽,这翻墙探路是他的拿手本事,却不曾想如此奇巧的事情自己都能碰到,一时但觉得自己是做梦了。
偷天王正想动,张少英叫道:“别动。”偷天王不解道:“作甚麽?”张少英道:“你若被钩阵套住一定痛不欲生,动都不敢动。”偷天王知道张少英说的没错,知道自己小瞧张少英了。他偷东西时都会有特殊的装扮,这次出来几乎都没有带,一时后悔不已。张少英上前解开了偷天王身上的钩阵,说道:“记住,你已经被我俘虏了,可得好些听话,不然有你苦头吃。”偷天王往地上一坐,喝道:“这麽快就玩完了,啊,我不干。”张少英道:“你在这里好好做事,没准可以逃跑。”一听起逃跑,偷天王顿时来了精神,但见张少英神态自若,却又犯嘀咕。突然想到自己堂堂南偷岂能怕他这个小毛孩子,顿起身道:“你要我作甚麽?”张少英道:“我突然发觉让你做事你会做不好,还是将你绑起来为好。”偷天王脸色阴沉,骂道:“小淫贼,卑鄙小人。”如今张少英的外号便不叫小阴子而叫小淫贼了,张少英对此亦是无可奈何。偷天王这一骂,张少英来了精神。于是偷天王被请到了竹子上去乘凉,数根竹子横系在两竹之间,偷天王被绑坐在上面,头上还拉了横幅“男淫在此,谁敢捣乱。”殊不知张少英起绰号亦是一绝,将南偷改的如此精妙。偷天王大怒,不住咒骂张少英。
作为探子,是不可能只有他这一波的,于是秦公来时便看到了如此情景。一时慌不择路,掉进了陷阱中,又被张少英活捉了。如此简单的伎俩两人连番上当,竟是惊奇又是不服,于是偷天王又多了个伴。这种有武功却不能使的规矩当真令人难受,然而这不正是逍遥城所期望的?
逍遥与七杀一众只是在观望,花千树派了两个高手都没有回来,都唏嘘不已,许久不见回,自是被张少英捉了。一众人自是好奇,虽可用飞翅去一探究竟,但如此一来却失去意味了。见逍遥悠然自若,自顾品茶。花千树问道:“你就这麽看着咱们?”逍遥道:“咱们是老交情了,你该明白。”花千树愣了愣,突然恍然大悟,喜道:“这小子已经是今非昔比了,咱们看他以前的履历有何用?”李君道:“你想怎的?”花千树道:“咱们召集的人手已经够了,让他们前去,咱们一旁观战,岂不是秒?”灵女道:“他人手少,还带着一大堆女子,肯定还没做好。”诸人一想起司马慧玉三女的容颜,但想将这样的美人儿戏弄一番当真是人生美事,一时人人赞同。
花千树召集了百余地痞流氓,这时为了安全起见先去了五十人,一众逍遥城在后面观摩。像这麽多的高手聚集在一起,要对付的人自是不简单。但花千树故意使人散布与一帮乞丐打赌不许用武功,乞丐的下三滥岂是逍遥城这样的高洁之士所能用的,于是这群乞丐在这些地痞眼里便不堪一击了。一行人赶到张少英的宿处,但见偷天王与秦公绑坐在两竹之间,张少英坐在竹下,喝道:“叫爷爷。”于是偷天王,秦公乖乖的叫了声爷爷,立时便有美酒佳肴送入口中。张少英忽然道:“叫妈妈,“于是二人又叫了声妈妈。”
花千树一众起了鸡皮疙瘩,皆感诧异,对张少英冷不丁的一颤。一个痞子头上前喝道:“谁是这里管事的?”声音已有些颤了。偷天王,秦公这样的名声当真是如雷贯耳,此刻竟是这般摸样,不免心虚。张辰逸上前道:“你过来说话。”痞头哪敢过去,说道:“你过来说话。”张辰逸道:“我这四周挖满了陷阱,里面全是蜈蚣蝎子,我们已经备好了解药,你们死不了。”这样的言语可比说的直接来的更震慑人心,连逍遥城一众都暗赞。花千树道:“我给你们的钱已经够多了,现在谁抓住那小淫贼,我赏他一百两黄金。”说时,燕流菲端来了托盘,全是十两的金锭,眼光下金光闪耀,令人难以不去瞧。群痞相互瞧了一眼,见张少英一众十几人个,司马慧玉三女都解下了面巾,这样几个美如天仙的小娘子往那里一站,陡然间双目一红,大吼冲上。
张少英也在品茶,也很悠闲。倒是身后的诸女知道了张少英的阴谋,都惊颤不已。这般恶心之事想想便令人作呕,他居然还有如此闲心。群痞双目一红,便四散奔进,陷阱荆刺,钩阵,其中还有绳子做的狐套,不过是打了个死结,一旦套住便越箍越紧。这里的竹子较为紧密,葱绿繁茂,一番摇动,叶丛内坛坛罐罐倾泻而下,霎时奇臭无比,黑褐物事令人作呕。花千树一众震惊不已,群痞开始撤退了,明白逍遥城将它们投石问路罢了。诸人都在逍遥城的眼皮底下,自是知道逍遥城的脾气,却不敢撤退。花千树大手一挥,剩下的痞子都跟了上去,皆捂鼻,有人开始作呕。花千树这一阵中,灵女左子手诸女何曾见过这样的手段,已然退去不住呕吐,于是逍遥城一众仓促退去。哗然间漫天的坛坛罐罐倾泻而下,足有数百,逍遥城吓得大跳,知道这是张少英的老手段了。这样的情急之下不施展轻功那是不可能的,然而这样密集的坛罐阵,仓促之下又岂是轻功所能闪避的。即便是以内力接住,但那些坛罐皆割了细槽,一用力便破,那奇臭无比的褐水令人腹中如翻江倒海,整个竹林顷刻间臭气熏天。
张少英一众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去了。诸人虽知这是张少英常用的伎俩,却没想到竟有如此宏伟。这样的漫天坛罐,自是鲁禹的抛石车投放的,射程高达一百三十丈。逍遥城为了防止朝廷大军围剿,多年来一直在建造投石车,已放满数十个密仓,这些东西动用各坛即便不主动去探张少英的讯息,通过他们的辖地也会有人报上来,且还需要逍遥批示才能运送出来。鲁禹与叶非凡又岂是好糊弄了,张少英身上最大的本钱便是菩提果,何况器宗还欠纵横派一个大人情。张少英却又是好糊弄的,一颗菩提果便能令你武功精进,一直吃下去还能多活个几十年,这样的好事岂是这点小忙所能还的。于是不费一兵一卒,张少英调来了一百架抛石车,连夜运送出来的。器宗每月买回来的东西不计其数,运送货物是再平常不过了,亦是各坛主发现不了的。
张少英这一战虽普普通通,这时却震慑千古。各人回到家中皆呕吐不止,恶心难眠。逍遥城虽然疯癫,但每个人都以淡雅高洁为尚,这样的恶事当真是刻骨铭心,每每回味都呕吐不已,连花亦荷胡薇都回去照顾花千树,胡渊了。这些所谓粪水不过是司马慧玉调的药水,她们虽然瞧过亦心中明白。然而那恶心的场面,几女也忍受不住,都卧床不起,呕吐不止。诸人都沐浴更衣,竭力洗净身子,只觉得连肠子都吐出来了。
这样的臭气熏天,张少英自是不想柳燕二女侍候的,与辰逸一众寻了处隐匿山涧冲洗,于芳在一旁清洗大家的衣服。虽然张少英一众皆赤身,但都穿着长裤,虽知如此甚不知礼,但于芳以前瞧惯了,心中虽羞涩不已,稍稍一过便释然了。一众人欢喜大闹,曾经在狐山的情景便令人回味无穷。这般久违的感觉令每个人都欣喜,张少英亦忍不住落泪。见张辰逸默默不语,张少英叹道:“有甚麽事别瞒我。”张辰逸叹道:“你瞒我们的可也不少。”张少英一怔,这样的言语令他反感,尤其是这样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