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突然亮堂起来,马二端着盏灯出来,搁在桌上子,一家人都看着马二不说话。
马二笑了笑,拿起门上挂的肉问:“爹,这肉哪里的?”
马主薄脸上的笑又深了几分,浑浊的目光,一一从两人儿子身上扫过,再到孙子孙女老伴。
“下午,县令大人带人进林子,打了几头野猪,你们闻到的血腥味,就是大人拖了野猪回来,分了我二十斤猪肉。老伴,家的还没吃饭吧?加个菜。”
一屋人都惊呆了。
“他们去打野猪了?我还以为……”马大惊呼道,他们以为县令杀人了。
“以为什么?”马主薄没好气地白了大儿子一眼,“早跟你们说过,大人是好人,你们就是不信。对了,你们兄弟俩现在去县衙……”
“去县衙做什么?我不去。”一听去县衙,马大就发怵。
“大人心善,打了野猪还想着百姓,每户发四斤,让你们兄弟俩陪着捕快衙役,挨家挨户发猪肉。”马主薄突然脱了布鞋抽大儿子,边抽边骂:“老子话没说完,你就打断,心我抽死你。”
“每户发四斤?咱们县衙少说也有二百来户,得有上千斤猪肉。他们打了几头野猪?”马主薄的媳妇,算了算,算不清楚,一惊一乍的说。
打了多少?
人县令大人厉害,打了野猪群。
“管他打了几头,咱们跟着吃肉。现在相信县令是好人了吧!”马主薄含粪其词,催着媳妇去做菜,“老婆子,再去炒个猪肉,今晚我要喝点酒。”
老太太提着二十斤的猪肉,晕乎乎的进了厨房。
马大马二兄弟俩个相视一眼,去了县衙。
“老二,这次来的县令不一样啊!”
夜色里,隐隐约约传来马大的话。
…………
疯狼黑熊他们抓的野猪,当场杀死了,猪血全流地上了,丈刀当剔骨刀用,刮毛后清洗一遍,然后割出一条条猪肉,放板车上。
这些肉,送城里百姓的。
青天打死的那几头,刚死没多久,还有猪血,李婶她们拿了大盆摆猪头下面接着,两个成年男人,扛着猪头,苗老大拿着杀猪刀,从猪头下面捅进去拔出来,猪血“噗呲”“噗呲”的飙进了大盆里。
两头野猪的猪血,能装满一个大盆。
李婶往猪血里洒了盐,很快猪血红成了块,总共装了三个大盆的猪血。
“可能没有糥米。”瞧着那一盆盆的猪血,青云一脸的遗憾,她想起猪血糥米的美妙滋味了。
“等咱们种了糥米,我给大人做。李婶听到了青云的话,笑呵呵接了句,猪血糥米她会做。
“那敢情好,李婶,我可记下了。”青云说。
县衙后院已架起了十几个大锅,十几个妇女守着锅台烧水,锅里水翻滚,进来十几个提着桶的汉子,打了开水提出去,另有人打了冷水倒锅里。
分工明确。
车队的人忙得热火朝天,个个像勤劳的蜜蜂,忙得团团转。剐猪毛的剐猪毛,清洗猪肠的在另一边,剁猪肉装进桶里,提去后院炖。
十几条猪,半个时辰收拾完了,人多力量大,这里就体现了人多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