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坐着,武文杰问丁娟娟要不要来点酒。丁娟娟说她滴酒不沾。
武文杰稍觉有些扫兴。他不是个话多的人,但借着酒兴他可以脱口而出很多话,有些是在平常绝对说不出来的。
他跟车车熟悉得快,相当程度上,也是因为有酒这个媒介。
而丁娟娟说不喝酒,缺少了这个媒介,武文杰尽管心放松,但来言去语的对答,还得费岂心思。
他决定从丁娟娟与车辆的那次遇险说起。
“听他们说,你初三那年跟车辆一起掉到地道里了,危险的是吧?”
听上去有点像没话找话。
“这是车车告诉你的,还是车辆大哥?”丁娟娟不动声色地问。
武文杰有自己的一定之规,那就是有一说一:“车辆班长在工余跟我聊天的时候说起过。”
“嘻嘻,我以为是车车那个讨厌丫头说的呢,没想到是车辆大哥。他跟你说这事,说明你们俩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可不是那种喜欢随便说自己事的人。”丁娟娟道。
“我们俩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一块搭手那么长时间了,彼此太了解了,总的来讲是友好合作,但时不时地也有冲撞。他的脾气你肯定了解,我是外表温和,其实骨子里也很犟。”
“真的吗,这我还真没看出来。”丁娟娟抬起头,做出打量他的样子来。
正在点菜的武文杰,见状顺势抬起手里的菜谱,半遮住脸,假装害羞道:“不要这样,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丁娟娟轻笑道:“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会犟。我想着,你们两个搭班子,还不就一个像大哥一个像小弟?”
“大面上基本是那样,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真遇到事,我是谁也不怕,包括车辆。”武文杰扣下菜谱,一字一顿地说。
“车辆大哥干嘛跟你说起这事。”丁娟娟有些不解。
“你让我说实话吗?”武文杰注视着丁娟娟,问。
丁娟娟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有一说一是谁说的?你自己看着办。”
得,把球又踢回来了。
“车辆看出来我对他有些耿耿于怀,嗯,是因为你……”说到这里,武文杰突然有点吞吞吐吐。
丁娟娟会心一笑,口气却一派无辜:“因为我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如果这会儿有酒,武文杰成就会借着酒劲,说出下面这样的话:“他大概看出了我对他有些醋意吧。”
然而,没酒,也就没酒劲,当然也就没那个胆量这样说。
话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这样的画风:“他大概觉得这样有利于帮助我了解新结识的朋友吧。”
看的出来,丁娟娟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那你刚才说的‘耿耿于怀’指什么呢?”她假装漫不经心地问。
“既然他早就认识你,干嘛不跟我多介绍介绍你的况呢。”武文杰只能急中生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