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想,景杉没去找武文杰说。
苏苏纯酒量着实一般,没喝两口就脸红了。
武文松说他过去几乎不喝酒,谈不上会喝,就是进了摄制组以后,有了一些喝的机会,“也就是胡乱喝几口吧”。
这回,小伙伴们在一起,武文松又“胡乱”喝了几口,看上去似乎也还可以。
说起来,这几位小伙伴之间,说不熟吧,也一起忙活了些时日,算是打了点交道。说熟吧,也还真算不上太熟,偶尔因为装备的问题,谁和谁不小心弄个脸对脸或摔作一团的时候,每个人还都有点小不自在呢。
咱中国人就是这样,平常里普遍比较腼腆,但喝几杯小酒下去,什么陌生啦,什么拘谨啦,什么面子啦,就都可以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红着脸的苏苏纯问武文松“最近刚拍完的片子讲的是什么故事啊?啥年代的?有哪些大明星啊?”
其实,这些问题也是景杉想知道的,但他觉得一个大男子汉,问这类的问题似乎涉嫌八卦。
苏苏纯既然主动问起了,他也乐得仰着微红的脸在一旁听武文松讲。
当年在村里,武文松极不爱讲话,那个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讲的。
长辈们看他的眼神,要么是空洞的,要么是无奈的,甚或,还有些许鄙夷的意味在里面。
出来之后,武文松进入了全新的环境,感受到了全新的生活方式,无意间他发现,自己的语言功能似乎突然小宇宙爆发了。
之所以有的说,还得说是眼睛见到的东西多了,头脑中装的东西多了。而他又发现,自己日常的普普通通的所闻所见,对于许多人来说,却是那样新鲜,那样有趣,那样吸引人。
同样,在剧组里,他偶尔讲些零打碎敲的厂里的事,或是曲曲折折的乡下的事,也还是有人会感兴趣听。
讲拍戏的事,现在对武文松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看起来,不单苏苏纯感兴趣,连景杉这个男孩子也听得津津有味。
武文松讲得兴起,又把上回在工厂拍戏的各种花絮拿出来讲了。
对苏苏纯和景杉来说,那些故事都是鲜活而好玩,又是在厂里拍戏时发生的,所以又让他们觉得格外亲切。
刚才正式喝酒时,好像并没有喝多少,而一聊开了,这酒不知怎么的喝起来就像白开水了,咕咚咕咚往下走。
景杉的嗓门越来越大,武文松说话的节奏越来越快,而苏苏纯的笑声则越来越悠扬。
正聊得开心呢,大家突然发现,酒怎么喝光了?
还要不要再来点呢?
喝到这个时候了,似乎没人再含糊了那还用说嘛,既然没聊够,那也不能说喝够了吧。
上酒!继续喝酒!继续聊!
景杉闷头往外走,他这是去叫酒,却在门口与一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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