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松这话说得“可气”吧?
这都是他堂哥武文杰教的。
聊着聊着,武文松把话题转到了他大伯身上。
“大伯,听说您有时还登高擦玻璃呢?”武文松试着问。
武爸爸并未意识到他这里面还藏着“套路”,顺着问话答道:“年轻时我爬山上树样样行,现在登个高算个啥?”
武文松慢慢收绳:“可当年您还年轻,身手利落,筋骨也好,当然没啥事。现在不比当年了,登高有危险,您以后可不能再那么做了。”
武爸爸一脚踩进了武文松设的“索套”中:“哪有的事,我心里有把握,肯定不会有事的。”
武文松听了,恍然大悟地说:“大伯,这我太理解了。您劝我说,开车的时候不能看手机,这就是您不了解我了,我刚才就跟您说了,我心里有把握,肯定不会有事的。”
武爸爸听到这里,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使劲摇了摇头:“那能一样吗?根本就是两回事!你开车不用心,会出危险,那你能有什么把握呀?这个登高,我真的是有把握的。你别把没关系的两件事,硬往一起扯。”
正说得热闹,武妈妈凑过来说了一句:“松儿开车玩手机,和你登在马桶边上擦玻璃,在我们看来,就是一样的事,都让我们心里揪着,没啥不一样的。”
武爸爸一听,心里不高兴了,正要抢白老伴,这时一直没吭声的丁子成忽然开了腔:“家里的梯子呢?你们聊着,我去把院子里的辣椒晒到屋顶去。”
一家人当中,除了丁娟娟和丁妈妈,其余的人都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丁娟娟和妈妈为什么不着急不着慌呢?因为她俩都了解丁子成的性格,这个时候他说这番话,肯定是在逗趣,当真不得。
但武爸爸和武文松全都当了真。
武爸爸忙说:“那梯子我爬还差不多,你看你硬胳膊倔腿的,还能爬梯子上屋顶?开啥玩笑?”
武文松接茬道:“丁伯伯,您这岁数,怎么能上房顶呢?这活要干,也是我们年轻人去干,老人家可干不得。咦?那辣椒在院子里晒得好好的,干嘛要挪到房顶上去呀?”
丁子成诡秘一笑:“那样不是离太阳更近一点吗?”说到这里,他挤了挤眼,接着说,“我心里真的有把握,你们谁也不用管,绝对不会有事的。”
这话听得众人都觉得耳熟,丁娟娟强忍着笑,把脸别向一边。武文松也使劲抿着嘴。
看来这会儿,没听懂丁子成这番冷面幽默言语的人,就剩下武家老两口了。
武爸爸继续苦口婆心地相劝。
“你们真的对我说的不放心吗?”丁子成保持着不动声色。
武爸爸都有几分起急了:“你觉的没事,它就没事啦?你不想想看,我们有多担心!”
丁子成笑眯眯地看着武爸爸,不紧不慢地说:“亲家,咱们都不年轻喽,都过了逞强的年纪啦。您看着我要爬梯子上房,心里揪着,怕有个好歹,您知道不,您悄悄爬到便器沿上擦玻璃,让孩子们,让我们老两口,都有多么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