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酒啊,全天下人都要喝,咱们在大宋朝有望湖楼就够了,不能太贪心。但是除了咱们宋人,其他人也好酒啊,咱们这酒烈,喝下去腹中如火烧,越是苦寒之地就越喜爱。咱们把这酒卖给女真人、契丹人、高丽人、倭人,他们的钱好赚,赚的也安心。现在两国息兵,哥哥又在镇江府,这酒经运河北上刚好有个照应,卖到金国去,赚那些王蛋的钱岂不美哉。”
“哈哈哈,太好了,兄弟不愧是小狐狸,来哥哥敬你一杯。”韩世忠对叶治的商业头脑算是彻底服帖了,“那这酒坊是不是要扩扩?”
“大哥你就别费这个心了,有陈掌柜在哩。”
“好好,躺着赚钱谁不乐意,哈哈哈……。”
“官人。”一直在边上听着这大小两只狐狸耍奸的梁红玉开口说道:“官人,我想和你一起去镇江。”
“夫人的意思是?”
“这金人虽然北还,但指不定哪天又不安生,我想跟在官人左右,也好有个照应。”
“这……”
“怎么?不乐意?怕我拖累你?”见韩世忠犹豫,梁红玉有些不高兴,白了一眼他,道:“当年在黄天荡,是谁给你擂的战鼓?我梁红玉虽然是女儿身,这行军打仗却也不会输给你们这些爷们,哼。”
韩世忠着实是不想梁红玉去前线,在临安享个安乐不好吗,可是他知道梁红玉的脾气,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嫂嫂,”看到韩世忠瞥来的求助的眼神,叶治开了口,有些话他说,梁红玉可能听得进去,“嫂嫂,我看这镇江你还是别去的好。”
“这是为何?”
“你看啊,这府里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你要是走了,没有个当家的主心骨怎么成呢。二来,咱们这酒也好香皂也好,生意也要有人看顾着不是。三来,嫂嫂确实是女中巾帼,但打仗的事还是交给我们男人来,要不然倒叫女真蛮子笑我大宋无人。”
经叶治这么一说,梁红玉也不吭声了,她想了一会儿,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就听小治的。”
见梁红玉回心转意,韩世忠暗中朝叶治竖起了大拇哥,端起酒杯笑呵呵地说道:“来,兄弟,再干一杯,哈哈哈。这一杯我也敬夫人,来来来,哈哈……。”
“老爷,门外有位小官人求见?”
“这大中午的饭点,有谁会上门?”韩世忠有点纳闷,“来的是什么人知道吗?”
“那小官人自称姓岳,说是找治哥儿的。”
“姓岳!快快请进来,不,还是我自己去吧。”叶治扔下筷子就往外冲。
原来此次岳飞也被赵构召见,岳云跟随老爹回临安探亲。刚才他去太学扑了个空,又跑到望湖楼碰到了陈有贵,陈有贵说让他来韩府上找找,果然在这里。
“韩大哥,嫂嫂,这是我结拜的义兄,叫岳云。”
“小侄岳云,拜见韩伯伯和婶婶。”岳云向韩世忠和梁红玉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这倒是搞得韩世忠有点手足无措,有点傻眼地问道:“这,这是兄弟你的义兄?”
叶治亲昵地拍了拍岳云的肩膀,“是的,韩大哥。”
“这,这。”韩世忠有点捉急,自己的兄弟的兄弟,自己该怎么称呼是好呢。
“呵呵,韩大哥,这辈分,咱们各论各的,不妨事。”
“行,那就按兄弟你说的办,各论各的。岳贤侄来我这莫拘礼,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来来来,快坐下,虽然是残酒有些怠慢,不过都是自家人,一起喝两杯,夫人,你再去弄两个下酒菜来。”
“好,”梁红玉笑着应道:“你们慢慢喝着,我再去备些下酒菜。”
“岳贤侄,不知府上何处啊?”
“韩伯伯,小侄和韩伯伯是邻居哩。”
“啊,那么说来你是岳太尉家里的小官人。”
“嗯,小侄在家中排行老大,常年和父亲在军中,很少回临安。”
“难怪,我一看你怎么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原来都是厮杀汉,哈哈,来,咱们三个干一杯!”
“这一杯,小侄先敬韩伯伯。”岳云双手捧杯向韩世忠行了一礼,道:“请恕小侄唐突,因为此次回临安时日不长,我又怕见不到义弟,所以冒昧登门,请韩伯伯见谅。”
“哎,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不用如此生分,你一回来就找小治,说明你把这个兄弟记在心里,快坐下,再来一杯。”
一连浮了几大白,岳云脸上也闪现了红晕。
“韩大哥,我和义兄酒量可不及你啊,别喝这么急。”
“呵呵,行,我是一时高兴,那你说说你和云哥儿是怎么认识结拜的?”
“呵呵,这说来也巧了……”
叶治就把自己和岳云打抱不平仗义出手,然后义结金兰,酒醉望湖楼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好!”韩世忠叫了起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是好汉所为,贤侄,兄弟,来我敬你们一杯。”
又一杯下肚,叶治的脑海里不知不觉又浮现起那张绝世的面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