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吃茶吃茶,这可是陛下御赐的小龙团。”张俊把小龙团都拿出来,看来今天有伏笔。
“哈哈,今天托了相公的福,能喝到这小龙团。”杨沂中也在一旁帮着抬轿。
刘锜顺嘴笑道:“噢,那今天我可要多吃几盏。”
三人一边吃茶一边说笑,一副融洽相得的和谐样子。
“刘节使,”张俊嘬了一口茶,和颜悦色地说道:“此番恶战,节使劳苦功高,老夫一定奏明陛下,为你请功。”
刘锜连忙摆手谦逊道:“这都是相公运筹帷幄,末将忝为尾翼,岂敢居功。”
“哎,这淮西上下谁不知道刘节使的功劳。”张俊笑道:“现在这金人总算渡淮北归,不知节使有何打算呐?”
张俊这么一问,刘锜知道戏肉来了,连忙回道:“相公,末将只是一签判,岂敢擅专,唯相公之命是从。”
张俊见刘锜这么上道,心中一喜,嘴上说道:“节使步兵久战,想来将士们也身心疲惫,我和杨宣抚商议了一下,就请节使先领兵自采石回太平州,我与杨宣抚再往濠走一遭,耀兵淮上。安抚好濠梁百姓后,我自领军取宣化以归金陵,杨宣抚自瓜州渡江以归临安,你看如何?”
刘锜怎么会不知道张俊打的如意算盘。
张俊先是把岳飞挡在了门外,现在又借机先支开刘锜,无非就是为了独享淮西战果。
别看张俊表面上对刘锜一团和气,实际上他也瞧不上刘锜。
刘锜以顺昌之功骤贵,风头正劲,惹得张俊眼红嘴酸,看他就觉不顺眼。
此次在淮西,张俊和着杨沂中暗地里也没少拿捏打压刘锜。
不过张俊无论如何想吃独食,也不敢支走杨沂中,因为他知道杨沂中才是赵构真正的腹心,得罪不得。
至于别人,得罪也好,被说吃相难看也罢,有何大不了的,脸面哪有钱财重要。
“末将全凭相公区处。”刘锜也干脆,既然你下了逐客令,那我就不会腆着脸赖着招你白眼。
“好!刘节使放心,我一定向陛下为你奏功。来吃茶,吃茶。”
刘锜从张俊处一回来,就下令人马整装。
张俊不待见他,他也厌恶张俊那副虚伪的嘴脸,还不如早点走,眼不见为净。
八字军“窸窸窣窣”忙活到大半夜整装完毕,黎明破晓时分,刘锜就带着两万人马踏上了归途。
而杨沂中和张俊吃过早饭后,也领着人马离开庐州前往濠州显摆去了。
“杨宣抚,你看这淮上的春色如何?”
出了庐州,张俊和杨沂中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边说笑,一边欣赏着江淮春日的美景,好不惬意。
“呵呵,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杨沂中也是心情大好,跟张俊吊起了书袋,“江淮的春色真当不错,春和景明,令人心旷神怡啊。”
“哈哈,没想到杨宣抚这么博学,我个大老粗可吟不出这样的诗来,哈哈。”
“让相公见笑了,景致这么好,真想早点回临安好好歇几天,在湖上泛泛舟,看看春色。”
“哈哈,杨宣抚想家了。”
“急报!急报!”就在两人正说笑间,队伍前头传来了焦急的喊声:“濠州告急!濠州告急!!”
“什么?!”张俊和杨沂中面面相觑,顿时傻了眼。
“禀报相公,金人攻濠州,十万火急!”
“啊!”
张俊这才恍过神来,急忙喊道:“快,快去请刘节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