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治一听大喜,抱拳道:“那就有劳种将军了。”
第二天,种彦崮起得很早,带着叶治也没法睡懒觉,吃过早饭,叶治就跟着种彦崮的人马前往大散关。
大散关共有驻兵两百,种彦崮所部人马除去了搞后勤的,其余分成了两拨,两日一换,轮流戌守大散关。
出了黄牛寨走了五六里,叶治就听到山间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由好奇地问道:“种将军,这是什么声音?”
种彦崮卖起了关子,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顺着蜿蜒的栈道,绕过了一个山湾,眼前豁然开阔,一个比黄牛寨还略大的山间盆地映入了叶治的眼帘。
此时盆地里热火朝天,数百青壮正在开山挖石、取土填坑,刚才“叮叮当当”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种将军,这是?”
“这是在修建兴赵原。”
“兴赵原?”
“嗯,”种彦崮有些无奈地说道:“此番议和,以大散关为国界,我朝将大散关外的和尚原和方山原让予金人。大散关乃川陕门户,和尚原又是大散关门户,胡宣抚怕大散关因无和尚原捍蔽而不稳,特命在关后筑兴赵原以做屯兵守御之用。”
“嗯,未雨绸缪、有备无患,此乃持重之道。”
叶治点了点头,有些佩服胡世将的战略眼光。
如果兴赵原修建起来,将成为扼守陈仓道的一个极为重要的战略支点,即使大散关不幸为金人所迫,有兴赵原控扼,金人也没法顺利地渡过陈仓。
“那是,胡宣抚,咱们军中上上下下都服膺的很。唉,可惜这样知兵知人知进退的相公太少了,要不然国家也不会沦落到要给蛮夷俯首称臣的境地。”
“嗯,我也素问胡宣抚的威名,这几年川蜀固若金汤,朝廷无西顾之忧,胡宣抚运筹帷幄,功不可没。”
“胡宣抚最长咱们志气的事你知道是哪件吗?”
“不知。”叶治笑着摇摇头,催促道:“种将军快给我说说。”
“去年金人统军呼珊、迪布禄合军五万余屯于刘家圈,胡宣抚命吴都统(右护军都统制吴璘)、杨都统(川陕宣抚司都统制杨政)、郭都统(枢密院都统制郭浩)取之,进而收复陇州,击破岐下各屯,又攻取华、虢等州,我军兵威因而大振。”
“嗯,这事我知道,确实是川陕近年少有的大捷。”
“我还没说完哩。”种彦崮继续说道:“此战我军俘虏北军三千人,胡宣抚命令将三千俘虏中查验声音容貌,得女真四百五十人,悉数斩于嘉陵江上,将敌人首级磊成京观,其余两千多汉签军皆涂面放还。胡宣抚杀伐之果断,啧啧啧,我等都自叹不如,如今想想,仍然是热血沸腾。”
“好!好一个胡宣抚!”
叶治也忍不住拍掌叫好,胡世将的做法非常对叶治的胃口,后世不是有一句话叫“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酷”吗,对待敌人就要比冬天还要冷酷无情,抛除所有的妇人之仁。
“嘿嘿,是不是很长志气啊。”
“嗯嗯,忍不住要给胡宣抚点赞!”
“点赞?啥意思?”
“咳咳,就是赞叹叫好的意思。”
“哈哈哈,看来你也是同道中人。”
“嘿嘿,反正我觉得对付金人蛮子就不能手下留情,他们残杀了我们无数无辜百姓,这个债一定要用血来还。”
“好!我也为你点赞。”
靠,种彦崮学得真快,他恨恨地说道:“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家仇国恨都不报,岂为人子。”
秒懂,叶治知道种彦崮心里有个死结,那就是他祖父种师中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