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辛不由看向他的手。
“前辈这双手,果然不是人手,是神的手。你看……”他挖空心思去给这双白白胖胖,又短又钝的手定义些恭维的话,但又确实很难在不过度造假的情况下找到一点半点值得称道的地方。
“你看这指甲,修剪得多整齐,上面没白点,证明肚子里没虫。还有……”
“够了!”李儒止住了史辛继续说下去,“仔细看吧,这就是我的脉器忘忧手套。”
李儒的手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但当他祭出了他的脉器之后,这双手就有了特殊的魅力。忘忧手套晶莹雪白,薄如蝉翼,如果不是脉器而是一双手套,绝对能卖个天价。忘忧手套戴在手上,让李儒顿时也显得没那么丑陋了。
就在史辛惊叹的时候,李儒把两个瓶子里的阴阳奇毒倒在了忘忧手套上。
“知道为什么忘忧手套那么薄吗?那是我刻意练薄的,因为薄才不会影响手感,薄才可以让人更兴奋。”
“薄才可以让人更兴奋?”史辛重复了一次。如果李儒不是古代人,他会怀疑他在为某种商品说广告词。
瓶子里倒出来两种液体,一种赤红色,一种纯白色。李儒摊直手掌,将两种液体轻轻托住。照理说,这两种奇毒一种是至阴,一种是至阳,很难混合在一起。但在忘忧手套的作用下,两种物质竟然慢慢靠近。
这个过程极细,极慢,但一直发生着。两种液体量不多,要用单手灵活细致地掌控,还是戴着手套的情况下,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李儒的表情很专注,也很“兴奋”,脸色也变得微红起来。他在用真气,逼得两种处于阴阳两极的毒液融合在一起。
史辛屏息静气,他怕一出声吓到李儒融合失败,那就别说试毒了,只怕立即就命丧黄泉。
两种毒液越靠越近,就差毫厘就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忽然滴溜溜地转了起来。李儒额头见汗,一双小眼睛死死盯住自己的掌心,生怕两种毒液不受控制飞到自己身上。
又过了一会,李儒嘴里“嘿”地暴喝一声,手掌用力一合一握,里面爆发出一种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握着的是一束烟花。
待声音稍停,李儒巍颤颤地打开手掌一看,忽然欢呼一声,眉开眼笑道,“史辛,我们成功了,太好了,哈哈!”
只见李儒手心内裹着一滴银灰色的浓稠液体,也许刚制好的关系,上面冒着袅袅白烟。白烟升起,竟停留在手掌上方半寸位置,久久不散。
李儒如临大敌,将手伸得长长的,递到史辛鼻子边上,“乖宝宝,这是好玩意,世上最伟大的杰作,来,尝尝爹爹的手艺。”
史辛本能地把头甩向一边,却被另外一只手控制住,硬拧向这边,颈骨嘎嘎直响,差点就要断了。
“乖宝宝,先闻一闻……”李儒闭着眼睛往空气里大力吸气,“哇哇,真香……闻完再吃进去……”他又伸出短粗的舌头往空中一舔,一脸满足,“啧啧,好味道啊!”
李儒很享受这个逼着史辛吃药的过程,他嘴里“宝宝”,“爹爹”地叫着,让史辛直呼变态。
史辛不想死,在颈骨快要被拧断的情况下,他被迫把李儒手掌上那道气吸了进去。紧接着,他也不等李儒逼迫,快速舔掉那滴浓稠的阴阳奇毒。
李儒对他的表现连声称赞,“乖,宝宝真乖,爹爹没白疼!”
史辛不敢舔完再吐掉,因为李儒的身手比他快得多。即使吐出来,他还可以用忘忧手套接回来,还是得吃,还多受一番皮肉之苦。
史辛吃下阴阳奇毒之后,“啊哟”一声惊叫,立即俯身扑倒,等一下还需要祭出日月石解毒,这个姿势扑倒是避免被李儒发现。
史辛扑倒后,不再理会李儒。他猜到短时间李儒不会离开,于是先用自身的真气抵御阴阳奇毒。
对于这种程度的毒素来说,史辛三等脉师的修为显得太不够看了。不消半盏茶的时间,史辛的真气消耗了一半。
“这样不行啊,撑不到李儒离开,我可能就要挂了。”史辛暗暗着急,忽然脑袋里灵光一现,“在白马寺的时候,我差点冲穴失败,最后靠着普慈老和尚的厉害功法才得以成功。看来不能只靠自身真气抵御毒素,还得配以高深的内功心法……灵宝经?算了吧……老和尚的功法,哎呀,不记得了。啊哈,有了!太平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