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孔明这小子,果然不简单呢。史辛能拉拢到这种人进入我教,果然很有眼光。嗯……不知道他还能请到什么人来参加晚宴呢?”王这样想着,眼神再次好奇地投向门外的史辛。
史辛东瞧瞧,西瞧瞧,还在等人。除了那两个人,自己在洛阳认识的人也差不多来齐了,只是那两个人恐怕不会来了。他叹息一声,正待举步入内,忽然又从手南边大道上踱来三条人影。
此三人真的是踱来的,走得非常缓慢,中间一人佝偻着腰,形枯槁,头发雪白,满脸皱纹。他的眼睛已经浑浊,双手颤巍巍地搭在旁边两人的手臂上,仿佛走路都需要人搀扶。这三人穿僧衣,左手边两人正是普慈和戒贪两师徒,另外一人年纪比戒贪稍大,看上去远比戒贪精明,也更有威严,一看就知道多经外事的人。
白马寺就坐落在圣教的南边,虽然离得很近,平时却鲜有往来。不止与圣教,佛教与所有组织都保持着距离,不远也不近,只默默发展着自己的信徒。也就是佛教这种态度,因此白马寺属于洛阳城的一道清流,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谁也不偏帮。他们只有有人需要做法事的时候才出现,平时只窝在白马寺中修炼,因此洛阳城中很难见到和尚的影。
史辛慌忙迎了上去,纳头便拜:“三位高僧,史辛有礼!小子何德何能,让普慈大师亲移贵步要是知道大师能来,小子和周泰应该亲自抬轿去请。”
史辛这句话说得并不过分,普慈一代神僧,辈分又高。他不问世事已久,洛阳城中大部分人只听过其名,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还活在世上,就连刘协,董卓这些人也没见过他。派轿子去请已经说得相当客气,就连三公一起去请,并亲抬轿子,他也担得起。
普慈伸手虚扶,史辛连忙站起,伸出右手握住普慈的手。史辛长期练武,手掌非常粗糙,普慈摸到史辛的手后,皱纹密布的脸舒展开来,“小施主,自一年多前一别,受了不少苦吧?今天老衲听闻你得了选拔赛的冠军,一时不住心中的激动,就想着要出来看看你了。”
普慈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者,苍老关怀的语调直击史辛的心灵,让他想起这一年以来,经历多番生死折磨和艰苦训练,不由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大师,我这一年……唉!”这一声叹气饱含无尽的唏嘘和辛酸,虽然普慈年迈听力下降,但也听得出来。
“好好,你都熬下来了,不错!年轻人吃点苦也是好的!”普慈勉励一番,边向前踱步边说:“戒贪说你们找过我几次,我当时有事在,拒绝了你们,倒是莫要见怪。”
“怎么会呢能见到大师是我们莫大的福气,大师忙于悟佛,不见我们这些小辈自然也是道理。”
忽然一条人影从圣内快速蹿出,跪在地上激动喊道,“大师,你来了!”正是周泰。
听到周泰的声音,普慈浑
浊的眼睛突然充满神采,比见到史辛还欢喜。
“周小施主,让老衲看看你!”普慈挣脱旁边的搀扶,快速伸出双手。他扶起周泰,细细观看。他一连串的动作迅捷有力,哪有半分老态,看得史辛吃惊不已。
“大师!”周泰不善言辞,嘴里嗫嚅着,眼中露出激动的神色,却只吐出两个字,便接不下去了。
“好好好!小施主看上去越发沉稳健壮,也越来越有佛缘了。金刚经练到第几层?金刚拳法呢?有问题可以直接到恒园找我,不需经过其他人同意。老衲平时在恒园闲得慌,你可以来陪我聊聊天,解解闷。”
普慈刚对史辛说完“有事在”,“无法相见”云云,转头就对周泰说闲得很,让他多多探视。这让史辛有点尴尬,心想这老头竟然当面伤人自尊,枉我见到你那么激动,估计是老糊涂,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同时他转念一想:普慈老和尚竟和周泰如此投缘,真是始料未及。嗯……能不能借着这点,挖点有用的功法出来练练呢?
周泰红着脸,挠挠头道,“大师,沉稳健壮我认同,但可不可以不提佛缘”忽然一愕,这句话怎么似曾相识,好像以前也说过。
普慈拉着周泰问东问西,有时还夹带些金刚经提到的佛法,见周泰答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他笑得合不拢嘴,露出光秃秃的牙,牙齿已经掉了大半。
戒贪给史辛介绍两边那位威严的和尚,“史施主,这位是我师兄,也是白马寺主持,法号戒痴。”
史辛态度变得诚惶诚恐,双手合十,恭敬行礼,“主持大师你好!”他在想,少林寺方丈在后世只是一个派别的掌门,已经那么厉害。如今这位戒痴是整个佛教的领袖,佛教祖庭的方丈,地位可比后世的掌门高太多了。
“阿弥陀佛,大护法好。”戒痴微微一笑,他与史辛初次见面,不似戒贪与史辛相熟,因此以职位相称,这是最妥当的做法。
此时以卢植为首的一行人等已经匆匆赶了出来,他们不认得普慈,却认得戒痴大师,众人打着招呼,好不闹。
此时普慈又变回那颤颤巍巍的老人形象,由周泰全力搀扶,否则随时都会乏力倒下的样子。众人得知他就是普慈大师的时候,俱都恭敬行礼,卢植等圣教老人更感动得泪盈眶。普慈是洛阳城的传奇人物,其地位比起献帝和董卓似乎并不相差多少。
面对后辈们的问候,普慈装聋作哑,动作迟钝,嘴巴无意识地一张一合,一副迟暮老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