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接着道:“管家问我:‘这些卫军,由谁统领?’我答道:‘之前由太尉皇甫嵩统领,但半个月前凉州太守董卓上报朝廷,羌人有异动,他担心对付不来,让朝廷带领朝廷的四万卫军前去防备,于是皇甫嵩就领兵出征了。所以,城中所剩不到一万的卫军,暂由十常侍之首张让统领。’”
“管家大叫一声,脸色更加苍白了:‘莫非是张让作乱,把皇上害死了,然后在洛阳制造混乱,妄想铲除异己,自己把持朝政?’我被他吓了一跳,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太可能。皇上宠信十常侍,在朝中的地位尊崇无比,这些事朝中皆知,朝中大臣也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他们不会蠢到自毁大树,即使真的妄图把持朝政,别说大臣们不理他,就凭手上那一万多卫军,等皇甫嵩回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他铲平了。”
“我虽然心存疑惑,但眼看洛阳城中大乱,只得吩咐管家把三岁的琰儿放到一个交好的农家中藏好。又吩咐府中守卫加强警惕,这才领了几十个圣教的弟子向皇宫赶去。我不敢让琰儿留在圣教或者蔡府,因为我怕一旦动‖乱变剧,圣教和我们这些官员的府邸绝对没有幸免的道理。那时大哥和三弟随着皇甫嵩出征,我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此时的宫门前,人声鼎沸,围住了一大帮的人,火把把教场前的一大片空地照得有如白昼。我走近一看,以朱儁,马磾,杨彪这些老臣为首的一干官员早已堵在了宫门前,一直在大声嚷着‘开门’。原来宫门已经被紧紧关闭,门口站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卫军,说什么也不肯开门。我心想,皇上驾崩了,连这些朝廷重臣都不让进去,肯定事有蹊跷。”
“双方人马又僵持了一阵,卫军这边的领头突然发一声喊,突然祭出了脉器,其他人纷纷仿效。大臣们顿时怒火中烧,也祭出了脉器。眼看战斗一触即发,我也正想上前去帮忙,忽然间见朱儁,马磾,杨彪三人互相使个眼色,趁着混乱的时候缓缓退出了人群。他们三人拉出几个大臣,低声吩咐着什么,只说得这几人连连点头。朱儁等三人说完,趁着夜色退了出去,瞬间不见了人影。而被他们拉出来的几个大臣,按捺住众人的绪,让他们收起脉器,只跟宫门前的卫军理论,却不动手。这时,宫门前的官员越来越多,卫军也相对增加。”
“我看宫门前暂时不会有什么进展,于是吩咐跟着我的圣教弟子暗中保护那些大臣,而我则带了最强的弟子三个,循着朱儁三人的去路,看他们有什么计划。他们三人是出了名的忠臣,必要时向他们施以援手。我们一路跟过去,逐渐追上了三人。也许是他们心急,压根就没发现我们。他们一直绕着皇宫的高墙走,突
然停了下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况,闪走进了旁边的西城的一条小巷。他们又走了一会,跳进了一个小屋。我带着三个弟子,大气都不敢喘地趴在屋顶上,看他们三人进入小屋作甚。”
“只见这三人来到小屋的前院,相继跳进了一口古井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又等了一会儿,下面依然是静悄悄的,我们也跳了下去,围着古井查看。原来,古井在中部挖了一条地道,怪不得三人跳下去的时候没有声音。我决定下去一探究竟,而三个弟子依然守在屋顶。地道很潮湿,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味道。里面也很窄,里面仅容一人通过,更别提转了。里面静得可怕,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气声,和衣服摩擦地面的声音。”
蔡邕忽然停住说话,了发干的嘴唇,再用力地喘口气,仿佛到现在仍难以忘记那种焦虑局促的心。
“地道并不太长,并且在缓慢向上,方向显然是皇宫。我手脚并用,一顿急赶,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忽然听到从上方传来了打斗声,于是我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地道的尽头是一个方形的木头盖子,我轻轻地支开一条缝,只见旁边散落着几个花盆,我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原来这里是皇上嘉德的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