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插话道:“倒没有那么夸张,只不过当今皇上由董太后一手养大,她自然希望他能继承大统。而皇子辩,从一出生就被抱去道人史子眇家寄养,远离宫中。就连先帝,也认为他‘行为轻佻,无帝王之仪’,甚少前往看望。董太后的本意也不想杀了刘辩,毕竟也是亲孙子,只要远离洛阳就好了。岂料李儒如此心狠手辣,要斩草除根。”
史辛心想:这与前世倒也吻合,特别是灵帝对刘辩下的判断,只不过……
“既然先帝也认为刘辩不适合当皇帝,为何又跟董太后因立太子之事起了分歧呢?”他问道。
卢植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但是废长立幼从来都是皇家大忌,可能先帝就是从这个角度考虑的吧。又或者他认为皇子辩年纪尚幼,以后还有改善的空间?而且他当时秋鼎盛,或者是想等以后生出皇子再择优而立?”
史辛想了想,卢植这些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已经是最好的推断。至于真正原因,现在就真的难以求证了。
又听蔡邕续道:“当时张让也是如此说法,他道:‘史侯早已隐居,既然你们决定扶植二皇子为帝,现在已无人阻挠,何故还要赶尽杀绝?把他发放到边境,让人看管住就好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废皇子,又能起什么波澜?’李儒悠悠道:‘本来嘛,留他一条命倒也无妨。有我们在,谁当皇帝都一样。但既然事开了头,总要把它结束掉,不然很多人都会睡不着的。闲话休提,张让,我们走吧!’说完就向后站着的黑衣人打个眼色,有几个人走上前来,架着张让就要往外走。开始的时候张让子僵直,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宁死不从。李儒也不急,笑吟吟地让手下把先帝中的妃嫔引过来,脉器架在她们的脖子上。他嘿嘿笑道:‘好啊,你不去是吧?我问你一声,不同意我就杀一个。你去不去?’张让闭着眼睛,别过头去。虽然他是先帝边的太监,但没少与宫中的妃嫔打交道,她们也是他的主母。李儒耸耸肩,若无其事地下命令:‘杀!’黑衣人手起刀落,一个妃子在疯狂的求饶声中,人头落地。第二个妃子又被推了出来,张让声嘶力竭地喊道:‘你想杀就自己去杀,为何非要我带你去?洛阳城中谁不知道史子眇家,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李儒面无表道:‘杀!’又一个妃子倒在了血泊当中。”
“忽听张让狂叫一声,竟然挣脱了黑衣人的束缚,以极快的速度向李儒奔去,右手拿着一把火红的脉器,边跑边大叫:‘李儒,你丧尽天良,冷血无,我就算死也要拿你垫背!’李儒开始的时候吃了一惊,待看到张让的动作的时候便瞬间淡定下来,他退后几步,笑着拍手道:‘哎哟!真不错,原来是
个五等脉师,差点走漏眼了!’张让盛怒之下,出的尽是杀招,他的攻击又事出突然,刹那间打了周围的黑衣人个措手不及。在伤了几人之后,张让拼命之力已歇,被五个同为五等脉师的黑衣高手围攻,先是小腿中招,后又被击伤了前臂,虽然都是小伤,但气势也顿时锐减,动作越来越迟缓,如果不是李儒下命令让留他一命,黑衣人举手间就能取他命。”
“就在此时,忽听场中一声幼嫩的尖叫声,原来李儒已欺到当今皇上的边,手掌覆在他的天灵盖上,大喝道:‘张让,妃嫔们的死活你可以不顾,未来皇帝你顾不顾?’张让用眼尾的余光看到这一切,顿时万念俱灰,面无人色,刹那停下了所有动作,手中脉器高高举起,向着自己的膛插去。李儒早就想到他有此一着,向旁边的黑衣人大喝道:‘不要让他死了!’此时的张让已经气喘如牛,以一敌几,他的真气已经消耗贻尽了。加上心神激,他举起的手已经微微颤抖,速度也降了许多。收到命令的黑衣人连忙扑上,把张让摁在地上。李儒冷哼道:‘我手上的是灵帝即将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点血脉,我说过,谁当皇帝由我们说了算,可没说一定是姓刘的,我不介意杀了他之后,再杀刘辩。张让,有本事你就自刎,你一死,这些皇室的人全都要陪葬!我说到做到!你们放开他!’他一挥手,黑衣人顿时松开张让。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浑发抖,悲到了极点,也气到了极点。李儒不耐烦地把他翻过来,他已是泪流满脸,嘴唇都咬出了血。李儒知道他已经屈服,大声吩咐黑衣人把先帝和当今皇上,还有一应妃嫔监押在一起照看,又留下十个黑衣人在皇宫里打点一切,他和另外十个人带着张让走了出去。我听着李儒的话,知道他们不会再对皇室的人不利,但就算有所不利,我也无能为力面对众多高手,只好从地道里退了出去。”
蔡邕揉了揉太阳,疲惫道:“等我跳出古井之后,和守在外面的三个弟子汇合。此时,洛阳城中已经没有了此起彼伏的喧闹声,反而静得可怕。偶尔从远处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划破死寂的夜空,让人毛骨悚然。过了大概一盏茶时间,忽然由远而近地响起了一阵震耳聋的马蹄声,大地瞬间为之震动。马蹄声刚开始汇聚在一起,后又分散在各条街道小巷,不知疲倦地来回奔驰。每一下的马蹄声,仿佛来自地狱的践踏声,让人心惊胆战。就在此时,忽然从西远方传来了一阵悠扬古老的吹号声。紧接着,南方,东方,西方同时也响起一模一样的吹号声。四个号声一起响起,整个洛阳城仿佛变成了古老的战场。号声像是一种早已约定好的暗号,只听外面的马蹄声变得急促,同时听到有人大喊:‘皇上驾崩,今晚戒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