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忽然想到那个传说,想到自己当初从洛阳搬到长安那个最大的依仗。为了验证自己心中所想,董卓越过吕布等三人,颤巍巍地来到晶石前面。
走得近了,他终于看到晶石的全貌。果然如传说中一样。晶石顶端是一颗滑不溜秋的珠子,晶石主体雕刻着祥云。晶石下面的杆子并非凡物,黑漆漆的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息,上面雕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龙,龙头刚好对着晶石。
“这就是掌控大汉命脉的真龙杖!我费尽心思,花费大量人力物力一直在寻找,却竟然在这种情景下出现了。这难道是天意?”
董卓把手放在晶石上,一种难以控制的神秘力量从顶端的珠子上发出,他敢断定,无论多高修为的人以真气攻击这颗珠子,肯定会被它上面的力量反噬而亡。
董卓抚着珠子,沉吟不决,此刻萦绕在他心中的尽是那个传说。
“传说中,只要按下真龙杖,汉朝就会发生灾难性的变化,从此之后四分五裂,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到底按不按呢?”董卓在天人交战,他想到了自己的过往,从凉州的一个小官吏变到如今的叱咤风云,从一开始的雄心万丈变成如今的万民唾骂,“万一我按下去,后果是我能承担得起吗?后世的人怎么看我,会不会被唾骂万年?我的初衷是想让汉朝覆亡,还是振兴汉朝?”
“不!我不是屠夫!”董卓幡然醒悟,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我之所以偷袭灵帝,只是想把他控制住,立意做那万世景仰的辅君贤臣。哪想得到灵帝意外驾崩,我只好违背初衷,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我还有十万大军,吕布死后世上再无敌手,我还可以回头,我不能按下这真龙杖。”
董卓已经变得满头大汗,正想把手抽离,忽听不远处响起一阵沉闷的声音,仿似什么东西被开启了一样,随后一道瘦小的人影轻飘飘地走了进来。
董卓虽然重伤,但仍保留着作为当世高手的敏锐触觉,进来的这个人虽然只有普通人的气息,但断然不是一个普通人,为此董卓正想抽回的手又放了回去。
“你是刘协身旁那个老人。”董卓立即做出判断,“你到底是谁?”
老人缓步向前,“你不必管我是谁,你知道你手上按的是什么吗?”
“这是真龙杖,你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早就知道。”
“然而你没动它。”
“我不动它。我还在它旁边挖了另外一个地方保护着它。”
“你是帮刘协的?”董卓眉头一皱,帮刘协的就是自己的敌人,这是毋容置疑的。
“或者这样说更准确一点……”老人已经走到董卓面前,仰高头看着他,丝毫没被他庞大的身形吓倒,“我谁也不帮,我只是在顺应天意办事。”
“哼!人都是自私的,天意云云,不过借口罢了!但事实是你保护了真龙杖,你在保护汉朝。”
“哈哈哈,我不动真龙杖,只因我认为还没到时候。但现在,又似乎已是时候了。”
董卓用力嗅了嗅,瞪眼看着老人,“我从一出现就发现空气中有血腥味,这里的味道就更浓了。似乎……是从你身后那处地方散发出来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老人淡淡一笑,“这你就不必费心了,不过说实话,以后你还要靠着它们活命呢。”
董卓想不懂“它们”指的是什么,事实上他也没有时间去细想,因为老人突然不见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边的太阳穴和头顶的百会穴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老人伸出右手,毫不费力地拖着董卓。左手伸向真龙杖,喃喃自语,“是时候了,是时候了……”手掌轻轻了按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老人又把目光投向吕布等三人。正在此时,上方的洞口传来一阵人声“吕布和两个灰衣人在下面,似乎晕了过去……咦?怎么不见了董卓?”
“算了,放你们一马吧,以后还有大把机会。”老人冷笑一声,拖着董卓隐身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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