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史辛等人在孙策帐中欢聚的时候,孙坚把自己锁在军帐里,吩咐亲兵谁也不见。他从枕头下翻出一件物事,爱不释手地拿在手里,反复端详。
这是传国玉玺,史辛猜得没错,孙坚依然有着前世的喜好,在当年的宫中大乱中偷了传国玉玺。
孙坚虽然是白手起家,但他信命。命里注定他孙坚是四大家族之一,一方诸侯,因此他为此而奋斗,他做到了!命里让他得到传国玉玺,那他就应该为帝王命相,他此刻正为这个目标奋斗。
交州唾手而得,到时最大的敌人仍然是刘表,等他得了交州,刘表也得了益州,两人实力相当,还是一样的局势。
但孙坚每次看到刘表趾高气扬的样子,他心里就不爽。不就一个姓刘的吗?将来天下都是我们姓孙的,姓刘是个屁啊!
孙坚也知道,一旦刘表得了益州,就很难再把他连根拔起了。益州易守难攻,要不是刘焉闭门自守多年,刘表敢攻过去?
因此孙坚决定假意攻击交州,转头来攻击荆州。他这个策略做对了。过了明天,整个江夏就是他的了,到时与刘璋一起夹攻刘表,自己得了大部分荆州,再围攻襄阳,就算有真龙杖攻不进去,但久则生变,他们总要吃饭啊,总得与外界取得联系啊,这些都是生变的原因之一。
自孙坚有了玉玺,做什么都顺风顺水,他时刻留在身边,当激励自己也好,当吉祥物也好,总之看到它就信心大增,做什么都浑身是劲。
孙坚把玩良久,玉玺本来就温润的表面上被他摸得暖乎乎的。就在此时,忽闻帐外亲兵道:“主公,圣教史教主求见!”
“史辛?他来干什么?还正是两军交战的时候。”孙坚虎目一眯,心想。他把玉玺妥善收好,正襟危坐,“把他请进来吧!”
“孙伯父好啊!”史辛一进军帐,径直走到孙坚面前,给他一个大大的鞠躬。
孙坚皱了皱眉,往枕头那边靠了靠。他觉得史辛走得有点太近了,近到几乎威胁到了他的宝贝玉玺。史辛也太客气过头了,这个鞠躬鞠得很深,让孙坚始料未及。
史辛一躬不起,孙坚又怕他看到枕头那边的异常,只好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双手把他扶起。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史辛后背的衣襟里飞出两团物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贴上了孙坚的后脖。
孙坚浑然未觉,他只觉得史辛有点奇怪,脸上僵硬无比,跟他平时灵动的样子颇有些出入,声音也有点不同,略显沙哑。
孙坚心里暗暗留了个意,忽然觉得后脖有些不适,但有外人在,他不好意思伸手去抓,只好强行忍住,与史辛有一句每一句地对起话来。
“史教主此行,所为何事?前两日我和策儿才提起过你来,要以你为榜样,从一位一无所有的寒门子弟,变到如今……哎哟!”
孙坚脖子后面的不适渐趋严重,更让他吃惊的是,一股粘稠的液体留到衣服里面。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一看之下更惊怖莫名。
鲜血!满手的鲜血!
就在此时,史辛也察觉到孙坚的异常,关切问道:“孙伯父,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嘶~好痛!”
孙坚眼前一黑,几欲晕倒,砰的一声跌在床上,额头上已经冷汗淋漓。
“孙伯父~”
史辛站直身子,急匆匆跑到孙坚身前,伸出手去扶住他,关切问道:“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孙坚双目紧闭,用手指了指后脖,表情痛不欲生。
史辛把孙坚雄壮的身躯轻轻翻过,后脖上两片血红的血膜,触目惊心,正努力地吸着孙坚的鲜血。然而史辛似乎什么也没看见,反而安慰孙坚道:“孙伯父放心,就是一只虫子。可能靠水的缘故,这边虫子较多。我帮你捏死他!”
史辛说着,嘴角泛起一阵残酷的冷笑,虚影起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漆黑的镰刀。
招魂贴,噬魂镰刀!
这人不是史辛,而是司马懿!
孙坚猛然察觉史辛身上多了一股淡淡的杀气,倏然一惊,复又哑然失笑:“他要帮我捉走身上的虫子,估计是心焦而骤起杀机,哈哈,这孩子!”
“孙伯父,你别动哦……”
司马懿摁住孙坚的后背,噬魂镰刀狭长的刀刃往他背上极速刺落!
“啊~”
孙坚惨叫一声,背后传了一阵锥心剧痛。他终于意识到被“史辛”偷袭了,反手一掌打向他,虎躯坐了起来。司马懿早有预备,腾空飞起,潇洒地落在了他身前半丈之处。
孙坚背后的剧痛传遍全身,他忽然觉得胸口更是苦闷,精力从胸口处极速流失。低头一看,心脏汩汩流出鲜血。司马懿这一刀,透体而过,已经把孙坚的心脏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