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张宁抢着回答道:“啧啧啧,太好了,太好了!老前辈,这一定花了你很多心思和时间吧?”
左慈拍手笑道,“当然,我用了五年时间雕树,五年时间雕花草。这里面还有许多假山假石,小溪河流。而且……大家注意看,每一条小溪里面都雕有鱼,鹅卵石,跟真的一样。这些又花了我五年功夫……”
左慈越说越兴奋,一扫之前的愁苦,领着众人一路前进,兴高采烈,高谈阔论。
周瑜心中的不安变得强烈起来,把史辛扯到一旁,低声道:“前辈的表现太反常了,谁会花那么多时间在这些事情上面?我看事有蹊跷,不得不防啊。”
“我理会得!”史辛也同样皱着眉头,最后摇头道,“但我坚信师祖不会害我们。”
“希望吧,总之一切小心为上。”
周瑜说完,不动声色地走到孙策旁边,暗中保护着他。只是他内心清楚,如果左慈要突然发难,这种程度的保护简直如同虚设。
史辛也走到蔡琰身边,握住了她的柔夷,温柔道:“琰儿,我帮你暖暖手。”
蔡琰本想拒绝,看到史辛面带忧色,终是不忍,就遂他意了。她突然冒出了个奇怪的想法:“如果师兄也肯为我花费十几年布置那么多精致的景色,我死也愿了。”忽又差点失笑出声,“我真是自私,就算他肯为我布置,我也不能让他花那么多时间在这个上面。”
想到这里,她惊觉到:对了!师祖之所以费这番力气,肯定是要把这里献给最爱的女人。看他春风满脸的样子,跟一个堕入爱河的少年毫无区别。嘻嘻,真是羡煞旁人啊……咦!对了,难道师祖的爱人竟是神仙?但他常常面露愁苦,大概是神仙不愿跟他下凡尘的缘故吧?嗯……这位神仙也不见得有多爱师祖,竟然舍得让他话费这么多时间。
蔡琰思潮起伏,心中患得患失,想到这里可能住着神仙的时候,不由看向旁边疑幻似真的景色,周围飘荡着的层层雾气,还真有点身处天宫神阙的感觉。
“哎,哎!大家快看啊,那里有座房子!”
就在众人各怀心事的时候,史辛突兀地尖叫一声。听到这声喊叫,大家都开始注意起来,就连神情兴奋的张宁,也因为与史辛相处日久了解增多,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从而变得警惕起来。
左慈身形一僵,显然被史辛的叫声影响了心情,霍地转过头,一脸怒容,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体上涌出,肃杀道:“我说过,在山脚犹自不要高声叫喊,何况这里?须得给你点教训!”
说完冷哼一声,伸手抓向史辛。
史辛脸色一变,幸好早有准备,也幸好左慈没用全力,拉着蔡琰一个倒跃,身形急退两丈。其余伙伴吆喝一声,如影随形,嗖嗖嗖地跟上,不一会儿已经把他与蔡琰包围在中间。
紧接着,场中真气激荡,光华绽放,五颜六色的脉器被他们祭在手里,一致对外地指向左慈。
左慈表情有些错愕,瞪视良久之后终于缓了过来,回复到以前那副愁苦的模样。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吓到大家了吧?唉,是我疏忽了。我每次来到这里,都会忆起旧事。今日第一次有人到访,一时兴奋,有些忘乎所以,做了些有违本性的事,希望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众人目视史辛,听他示下。
史辛微微沉吟,让众人露出自己,躬身道:“师祖,多谢你一直指导我们升级。但你也清楚,中原有许多大事等着我们去办。不如这样,你放我们下山,我们择日再来看望你老人家。”
左慈转脸过去,叹气道:“走罢,都走罢!都是要走的,早走点也好。”
语气落寞得无以复加,让人听后心情沉重,几欲掉泪,又似话中有话,说完再也不理众人,举步往不远处的房子走去。
史辛与众人对望一眼,准备下山。忽然手上一空,蔡琰竟然甩开了他的手,奔左慈而去。他大惊失色,事出突然,已经来不及把她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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