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麴义的经验,很难看不出大戟士即将落败。远处袁绍催促的声音已经传来了三次,麴义举目远望,五行营队形散乱,女兵们惊魂未定,要不是张宁高声约束住,早就渡河躲避。
“张郃这厮平时把大戟士吹嘘得天上有地下无,主公竟然相信了他,让他们对付陷阵营,这下尝到苦果了吧?”
麴义脸色阴沉,对袁绍的安排颇有微词,浑然忘记了自己也曾败在过陷阵营手里。
“为今之计,只好先把五行营收拾了,再合力对付高顺!”
麴义再无疑问,长啸一声,领着先登营向河边杀去。
张宁心中一喜,嘴里却惊慌失措地叫嚷道:“不好了,坏蛋们又杀过来了。我们先渡河躲避一下。”
一句“坏蛋”,从一个娇憨的少女嘴里说出,无疑对先登营有难以言表的激励作用。渡河期间,水花四溅,女兵们轻薄的道袍纷纷被打湿,紧贴身上,曼妙的身材一览无遗。
“先登营的兄弟们,出战之时主公就说过,捉到的女人可以自行分配,你们还等什么?”
麴义深知大家的喜好,用特别的方法激励着士气。
先登营的军痞大声应诺,眼冒淫光,嗷嗷扑上。手上却是软了下来,生怕把美娇娘们射死,得不偿失。
这段济水只及腰部,先登营军士虽不熟水性,依然可以安然渡过。只是水中有阻力,行进缓慢,等五行营的女兵过了大半条河的时候,他们才离开岸边一丈。
张宁的身形突然停住,一脸冷笑地转过身来。全员女兵跟着她,定定地飘在河面上。
“姐妹们,记得主公之前交代我们的说话吗?”
张宁振臂一呼。
“记得!主公说,可以杀人!”
五行营的女兵多番被人以语言侮辱,直到现在对面那帮禽兽还淫笑着盯着自己身子来看。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怎能不怒?
张宁目光转冷,咬牙切齿道:“那我们就杀人!”
一声令下,济水中倏地腾飞起数条长短不一的水龙,有的把士兵卷向空中,吓得他们面如土色。有的照头照面直喷而至,把他们打在水底,再起来时已经变成落汤鸡,三魂不见七魄。有的则在身前挡住弩箭,再细化成一条条的冰线,施与还击。
济水中水花四溅,雾气蒸腾。惨叫声,落水声此起彼伏,鲜血染满了河水,散发出一阵浓烈的血腥之味。
场面又残忍又混乱。
麴义肝胆俱裂,原本冲在最前头的他反而逃得最快,一边吆喝着先登营士兵上岸,一边火速逃走。
就在此时,一道苗条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张宁俏脸含霜,衣袂飘飘,就像一位凌波仙子。双足下的河水翻腾,轻轻把她托起,虽然场中水花飞溅,却沾不到她半片衣角。水木结界内的野草已经换成更长的水草,就像一支支冰剑一样对准了麴义。
“坏蛋,你还想走吗?”
麴义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吞了口唾沫,只是纯粹的觉得嘴巴发苦,并不是动什么歪心思。这句“坏蛋”听在耳里,就真的是坏蛋的味道了。
也就在此时,麴义才意识到,对面这个小女孩的修为比自己高了七重,而且正处于她擅长的环境当中。更糟糕的是,此时自己正深陷那闪烁着冰冷气息的冰冻光环之中,完全动弹不得。
一切都显得如此合乎情理,未等麴义开始进攻,漫天的冰锥,冰草嗖嗖嗖地往下射来,麴义身中数创,嘴里汩汩流出鲜血,眼看是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