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极,妙极!”
两声由衷的赞叹从田丰和沮授的嘴里传出,看向诸葛亮的眼神也多了点不同。
怪不得在如此年纪就能坐上第一军师的宝座,这头脑果真灵活。
沮授微微思索,向史辛拱手道:“教……”忽然又停了下来,面露忸怩之色。
史辛连忙摆手,“先生新加入,叫不惯主公也是正常,就叫教主好了。嘿嘿,就算以后都叫教主,也是无妨的。”
“谢教主恩准。”沮授微微叹了口气,续道,“既然我军占优,也应先下手为强,打曹操个措手不及。”
史辛忧虑道:“先生有所不知,甄宓抢了真龙杖,飞向了西边。我怕她被曹操控制住,抢了真龙杖,那时他有六万兵在邺城,我们的兵力便不占优了。”
沮授笑道:“那也无妨。邺城原来的守备军有三万,加上青州军六万,总体来说我军仍然占优。就算曹操控制了真龙杖,我们也可以通过调度把它抢回来。”
见沮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史辛连问其计。
“袁军新降,曹操还没收到消息。只需我们领着精锐过去诈降,念及我们失了真龙杖这最大依仗,他必深信无疑。到时我们把剩余兵力布置在隐蔽之处,待曹操进城之后便反戈一击,与城外的青州军里应外合,杀他个措手不及,片甲不留。”
这真是一条大胆的计策,但细想之下又妙到巅毫,最终要考验的还是史辛对新投降的袁军的信任程度。
见史辛一直沉吟不语,旁边的田丰看出了他的忧虑,暗想沮授也太心急了,计是好计,但没把史辛的猜疑考虑进去。遂咳嗽一声道:“沮兄,你这计策有点操之过急了,我们该从长计议。”
经田丰提醒,沮授虽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却并不理睬,连声催促道:“教主,时间紧迫,已不容我们多想,应尽快决断。”
审配斥责道:“沮授,主公自有主张,何故催促耶?”
辛评也有不同意见:“你这计谋不稳妥,要是被曹操识破,则遭受灭顶之灾!”
逢纪道:“甄宓妖女,未必就能被曹操抓去,我们应全力搜捕,抢回真龙杖才是上上之策。”
原袁绍阵营的谋士你一言我一语,语调逐渐升高,到最后又像之前一样面红耳赤地吵了起来。
史辛只觉脑袋嗡嗡直叫,不胜其烦。
“够了!”
史辛沉着脸,突然大喝一声,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无可匹敌的霸气,把众人吓得呼吸一窒,连忙闭上了嘴巴。
“你们几个都是深谋远虑,智慧超群之人。在袁家微时互相扶持,互相鞭策,把袁家建设得有声有色,成为四大家族之首。但到了后面,你们成名了,成功了,反而互相诋毁,互相轻视,从来不站在主公的角度想一想。”
“你们敢说,袁家的败落难道没有你们的一份功劳?到了今天的境地你们还不觉悟,一有机会就故态复萌,对得起袁家吗?对得起河北的百姓吗?还想这样下去吗?”
史辛一连串的问话就像晴天霹雳,句句敲在众人的头顶,把他们全部震醒,然后开始反思。
袁家最鼎盛的时候,三州在手,童渊李彦勇猛无敌,文臣武将多如牛毛,缘何速败如斯?
他们终于想起,田丰和沮授建议袁绍先打兖州,后图青州,而其他人却非要另辟蹊径,先打青州,再打兖州,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
万一成功了,田丰和沮授就被我们打压下去了,岂不妙哉?
不止如此,长久以来,他们结党营私,分别拥护大公子和三公子以图日后之计,明争暗斗,把冀州的官场弄得乌烟瘴气。
色厉内荏的袁绍不管不顾,实际上他也没智慧没魄力去顾,毕竟这些谋臣多年来已有了自己的积累,家大业大,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史辛不能任由他们发展下去,骂醒他们只是第一步,将来还要高压监管他们,让他们不敢动弹半分。
史辛没有想过要杀掉他们,毕竟河北需要人去治理,这些人就是最好的代表。而且他们一向忠诚,智谋也确实不错,只是袁绍不会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