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和徐庶感受到他的情真意切,倍觉感动,他说的话可信度又高了一些。
“徐元直一直待在下邳,难道就没发现点什么?”
徐庶苦苦思索,摇头道:“我不明白史教主指的是哪方面。主公卧床已经半年,身体每况愈下,我们早就有心理准备,也明白迟早有那一天,也不算暴毙。”
史辛心想:徐庶的智慧高是高,但为人耿直了些,也万万想不到刘备被刘禅和庞统害死。要是换作贾诩的话,早就察觉出了不对。
但史辛不能直说怀疑刘禅,恐怕一说出来反而会被关徐二人猜忌,有故意引起将帅不和之嫌,他只能引导徐庶往这方面想。
“徐元直何不从玄德公的侍者入手,他们一手照顾玄德公,会不会被什么人收买了,在药中下毒?”
徐庶更是摇头,“侍者也不会有问题,他们都是身家清白之人,早在主公进驻徐州的时候就已招来。我曾进出州牧府数次,每次熬药都有公子在旁亲自监督,之后亲手给主公喂药,根本不会出任何差错。”
史辛不动声色地搭了一句:“那倒是,今日一见,刘公嗣一改以往纯真模样,越来越有一军之主的威仪,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关羽轻轻捋须,对刘禅的表现也颇觉满意:“比起史教主自然相差真远,但假以时日的话,也能稳步前进。唉!希望大哥在天之灵能保佑公嗣吧。”
“我听说刘公嗣是玄德公死后精神受到重大刺激,变回正常之人,想必是个大孝之人。想到每天都守在炉火旁边看着侍者熬药,再亲手喂药,那种情形真是催人泪下。”
史辛已经说得很浅白了,就连关羽也察觉出其中的矛盾之处,徐庶哪有不明白之理,眉头已经深深皱起,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抬头望向漆黑的穹苍,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看两人已经意识到不对,史辛没有继续深挖下去,换了个话题,叹一口气道:“徐州也确实人杰地灵,初闻玄德公抱恙,我曾从北邙山派出五位有名的医者诊断,都判断不出什么病症,结果还是徐州的名医找到了病根。对了,不知这位名医姓甚名谁,我两位师父以及华佗神医都甚是仰慕,想邀他上北邙山一聚,探讨一下医学。呵呵,当初陈元龙身患怪疾,早知道让这位神医医治,就不用奔波到北海找我了,省却许多路途上的奔波。”
徐庶当然听得出史辛的话中有话,“这位神医身份神秘,乃大公子与庞士元一手找来,就连我也没见过。听说是下邳附近一位隐世的高人。”
史辛眼珠转动,“陈元龙乃下邳本土豪族,徐元直也一直在下邳经营内政,竟然对这位隐士一无所知?倒是奇怪了。”随后又一脸遗憾道,“看来我两位师父是无缘见到他了。”
徐庶不想再猜,颤声道:“难道史教主怀疑害死主公的乃是公子与士元?不……不可能!”已经变得面无人色。
关羽再也忍耐不住,脸上杀气大盛,一声暴喝,“史辛,你到底什么居心?莫不是故意用计来分化我们?”
说罢脚步后退小半步,青光闪耀,刀气横飞,青龙偃月刀已经紧握在手,锋刃对准,全身蓄势待发。只要史辛一个应对不善,就会不顾一切地砍落。
“请注意,关羽的专属天赋“桃园结义之关羽”,“浩然正气”,“美髯公”,“单刀赴会”,“青龙偃月刀”,同时发动。由于眼下怀疑你并非忠义之辈,“忠义两全”亦生效。合计攻击上升十二成,防御上升十成,变成462和340。”
462的攻击,可以说是史辛这辈子遇到过最高,就算是两人相隔了大半丈,强烈的刀气依然刮得他脸上生疼。他亦很清楚,如果自己要跟关羽对抗,可能连脉器都还没祭出来,就会被一刀劈掉脑袋。
最恐怖的是,此刻的关羽判断自己并非忠义之辈,按照他的性格,这种人死了也就死了,跟素有交情,皇室宗亲,三州之主已经没有关系。
史辛脑袋一片空白,全身血液仿佛停止流动,只剩下最原始最内心的想法,颤巍着嘴唇道:“我……我没说谎,一切都是真的。”
诸葛亮和徐庶慌忙拉住关羽,“关二爷息怒,真相如何一查便知。”
“哼!”
关羽卧蚕眉倒竖,森严道:“如果我发现你使计,追到天涯海角也会砍掉你的脑袋!还有,接下来的战争你最好不要出场叫阵,我不会再手下留情,好自为之吧!”
说罢一拂衣袖,头也不回地望本方营寨而去。
史辛浑身冷汗潺潺而下,双眼发直,一时还反应不来。
倒是诸葛亮早有准备,急急吩咐徐庶,“元直,你我虽然不同阵营,但旧日同窗之谊仍在,我亦一直敬重玄德公的为人,不忍他死得不明不白。关二爷性情直率,此去必是质问刘禅和士元,他们自然矢口否认。此事不宜声张,只宜暗地调查。你应该马上追上关二爷,让他切莫冲动。”
徐庶一生忠于刘备,不亚于关羽张飞,当下咬牙切齿道:“如果主公真的死于公子和士元之手,我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向史辛和诸葛亮一拱手:“就此别过!”急匆匆追向关羽,消失在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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