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军追了大半个时辰,又一名斥候飞马来报,前方出现一片密林,里面似有旌旗展动,斥候队伍不敢挨近,向密林里投了数次石头,并无鸟儿飞出,恐怕里面有伏兵。
孙权问道:“史辛部队经过的时候,难道没看到他们有人潜入密林吗?”
斥候支吾道:“几万人太多,他们与密林擦肩而过,实难判断是否进入了伏兵。”
孙权皱起眉头:“密林多大?最多可以容纳多少人?”
“密林不小,大概可以容纳五千人。”
鲁肃在一旁谏道:“不如暂缓进军,先派人查探密林。”
孙权摆摆手:“不需,还让凌统和丁奉领一千人进去看看。”
过不多时,斥候气急败坏地回来:“主公,大事不好啦,原来张宁带着五行营和两千军埋伏在树林里,凌将军和丁将军一时大意,被他们偷袭成功,一千兵马全军覆没!”
孙权大怒,马鞭啪地甩在地上,眼角抽动,咬牙切齿道:“史辛……你这狗贼!”
深吸一口气,“传我将令,一万人围住树林,让张宁有去无回!”
斥候嗫嚅着道:“禀……禀主公,张宁一击得手,已经逃走了。”
“气煞我也!”孙权气得吹胡子瞪眼,咆哮一声,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全速前进,全速前进!一定要抓住史辛这个畜生……还有张宁,周泰。妈的,我要一网打尽!”
大好形势下受到暗算,孙权终于恍然,之前马超的伏兵乃是麻痹自己,张宁这次伏兵才是真的。
见孙权被史辛激怒,鲁肃陆逊对望一眼,寻思劝了也没用,只好各自回到本部,尽可能地督促兵马,保持队形的不乱。只不过收效甚微,高速行军当中每个兵种的行动力都不同,由甘宁率领的锦帆营是骑兵,更是冲在了最前头,慢慢就追上了史辛后部。
甘宁在与马超的单挑中虽然落败,但并未受伤,身上的服饰三件套也完好无缺,收拾了一下心情后又重回巅峰状态。
被马超羞辱的情景历历在目,让他原本就冲动的性格更是怒上加怒。
要不是孙权严令他不能擅自攻击史辛,他早就冲过去了。他对自己的锦帆营充满信心:百骑劫营,放眼整个大汉,谁能做到?他甚至记得荆州大将文聘死在自己刀下那难以置信的表情。
前方突然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话题明显是甘宁。
“主公,你看看谁追来了?”
“哦,甘宁吗?手下败将罢了,要是太史慈来了,倒该注意注意。”
“主公切莫轻视甘宁,他所率一百锦帆营可是威名在外,荆州之战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打得刘表军闻风丧胆。”
“幼平信了吗?我可有所保留,毕竟传出这话的是江东军自己。你看看主将甘宁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连给马孟起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像会领导这么强的兵种的人吗?你看啊,我军一直在撤退,他就远远地跟着,首先就胆气不足。要说成为特强兵种啊,这胆气和实力可是一样重要的呢。”
“那倒是……”
“我认为,他们干脆就不要叫锦帆营了,锦帆贼更适合呢。”
“咦?为何?”
“贼人嘛,有贼心没贼胆,其本质就是偷鸡摸狗,不成气候之辈。”
“嘿嘿,主公分析得是,那就叫锦帆贼得了。”
史辛和周泰煞有介事地评头论足,眼神时不时飘向甘宁,充满了蔑视。
甘宁的怒火瞬间达到顶峰,大喝一声:“大家听到了,史辛和周泰如此轻视,就差在蹲在咱们头上拉屎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得给些颜色他们看看!”
说罢高举锦帆刀,就要下令冲锋。
“甘将军,万万不可啊!”
老好人鲁肃吃了一惊,火速奔至,“这是史辛的激将法,我们不可中计。”
甘宁恢复一些理智,正要放下锦帆刀,瞥到后头的孙策和周瑜伸长了脖子往这边张望,一脸关切,忽然醒起:自这两人回来后,鲁肃跟他们总是扎堆议事,这三人的关系一直密切。主公之前就提醒过我们,一定要提防孙策,看来鲁肃也不可信,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史辛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里,甘宁冷笑着往前一指:“鲁子敬你自己看吧,史辛为了保护落后的士兵,和周泰等人亲自断后。留在队尾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大概三千人。我冲上去大杀一番,拖住他们,待到主公率大军一至,便可形成合围之势,兴许还能捉住史辛。”
鲁肃劝得苦口婆心:“史辛用兵难测,怎会轻易被我军合围?先别说这两人乃八等脉师,就算不是,马超那队骑兵时刻都会回来,到时,到时……”
“到时什么?”甘宁怒目圆睁,“鲁子敬的言下之意,马超回来我就该害怕呗?”
“我不是这个意思……”鲁肃急得满头大汗,忽见远方驰来两队人马,马超率领伏波骑在前,太史慈率领本部三千人马在后追赶。
两队人马在远处分开,向各自阵营弛回。
鲁肃就像看到了救星,连忙道:“甘将军既然不听子敬之言,总该听听太史将军的意见吧?”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