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正是史辛上大一的那一年。此时的他,刚从高中升上去,没有生活的压力,无忧无虑,浑身有用不完的精力,男性荷尔蒙爆表,想的基本上都是同龄男孩子该想的事情。
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很快就融入到气氛当中。
心魔之内,有杀戮,有诱惑,也有沉沦,正是每个人内心最难以摆脱,最难忘记的东西。
“干嘛?当然是上自习上到课室关灯,然后继续在夜灯下深造了。哪像你这种五无青年,天天盯着人大腿看?”
“切,那你现在在看什么?”
李想很不满意史辛说自己“五无”,在“四无”的基础上活生生给自己多加了“一无”。
无理想,无文化,无道德,无纪律……无前途。
“我……在看黑板啊!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今天明明上的是西方历史,何来之乎者也?”李想嗤之以鼻,“你小子不准看,余丽是我的!”
余丽是他们的班花,身材热火,性格更是泼辣。
史辛是现代人的思想,周围坐的都是自己的同学好友,听的都是大白话。
这是自己从婴儿起一直生活了差不多二十年的世界,对他来说是最珍贵最难以割舍的记忆。在这里他觉得无拘无束,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和李想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压根就没想起自己修炼的事。
下课铃响起,李想朝史辛使个眼色,吃吃笑着。
史辛会意,两人一起站起,快步走了上去。刚好余丽也站了起来,史辛假装往李想后背一推。
“哎哟~”
李想一个趔趄,肥胖身躯抵受不住巨大“推力”,往前摔去。
“哎哟~”
李想抱了个满怀,右手趁乱不知道往哪里狠狠抓了一把,余丽花容失色,尖声大叫。
“史辛,你怎么那么幼稚,总玩这种游戏!”说话的不是余丽,竟是李想。这胖脸贼厮鸟指着史辛怒气冲冲地喝骂,暗地里举个大拇指,又温柔似水地转过头去慰问余丽:有没有撞到啊?小手怎么这么冰凉?要不要看医生?要不我送你回女生宿舍……
那表情,恨不得一口把人吞进去,再慢慢含化。
“你们两个……哼!”
余丽气得不轻,早就知道他们的意图,一拧腰身,气鼓鼓地走了。
两人笑了一阵,商量着去网吧游戏。
“史辛,你过来一下!”
讲台上的陈教授推推厚重的眼镜,镜片后有两道寒芒射出。
李想就像被狗咬了一口,立即跳离史辛身边,与他划清界限。
被号称课室鬼见愁的“陈老师”点名,岂是闹着玩的,当然要赶紧撤。送给史辛一个“自谋多福”的眼神,李想肥胖的身躯动如脱兔,早就在课室之外。
而史辛则如斗败的公鸡,士气全无,耷拉着脑袋走上前去。
“上次让你查东汉末年蔡琰的史料,你查了没有?”
“蔡琰?”
“不错,是蔡琰,你把你查到的资料背给我听听。”
史辛心头一震,为什么如此熟悉?不是那种查多了资料生硬地记住的熟悉,而是一种亲密无间的熟悉。
就像……他们之间发生过很多事……竟然有一个非常清晰的形象,深深地印在脑海。
“蔡琰,名文姬。博学多才,擅长文学、音律、书法,尤擅音律。初嫁于卫仲道,丈夫死后回家。东汉末中原大乱,诸侯割据,南匈奴趁机叛乱,蔡琰为匈奴左贤王所掳,生育两个孩子。曹操统一北方后,花费重金赎回,嫁给董祀。”
史辛的记性不错,虽然此时还不是历史系的高材生,但颇有这方面的天赋。陈教授就是看中他这种天赋,倾囊相授。
背着资料,史辛对蔡琰的经历颇感难受,渐渐心中就像压了一座大山,眼圈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蔡琰……琰儿,我……刘辩?”
史辛的思想开始混乱起来。
“我……穿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