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屋外已是鸟语花香。
两人简单用过早点,史辛急不及待地想知道蔡琰升上九等之后有什么变化。
地脉是一个明显的实力分水岭,还有可能得到神灵的眷顾,赐予天赋之类的。当然,就算有也只可能在无意识之中进行。
女娲曾经说过,史辛是穿越来的人,知识面涵盖几千年,精神力异常强大,整个汉朝也就他能获得神灵的现身接见。
蔡琰回忆道“当时我陷在心魔里面不能自拔,朦胧之中只觉地动山摇,洪涛滚滚,又有远古巨兽再嘶吼,渐渐有永久沉沦之危。忽然有一白衣仙人从天而降,驻足高峰,抚琴而坐。用琴声止住了眼前的乱象,就连那些巨大的远古巨兽,也乖乖地趴在远处,聆听妙音。”
“那首曲子太过神妙了,我距离太远,只听得几个音符,已经通体舒畅。细想之下,更是深奥难明。”
“我想走前去看清仙人的模样,顺便更清晰地听到神曲,可惜怎么也不能如愿。就在急切间,忽然听到一阵天籁之声,不是人间所有自此之后,你的绿绮琴正式更名为师延琴。同时有一道闪电击在我的脑袋上,我便跳出了心魔。逃得一劫之后,我思如泉涌,也许也是那道闪电之功,便作出了昨天的那首曲子。”
蔡琰也受到了神灵的眷顾,赐名脉器。只不过她精神力没史辛强,得不到神灵的亲自接见,也见不到他的正面。
她提到的那首神曲,也确是仙人所奏,大概是等级不够,不足以理解全部。
史辛猜测,既然蔡琰的脉器升级为师延琴,那么那个白衣仙人应该是中华的乐神宗祖,师延。
史辛点头道“原来作曲之时,琰儿已经跳出了心魔,害得我虚惊一场。我听琴声之中有种不属于瑶琴能弹出的吹奏之声,就像萧一样的,又是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我除了用心升级之外,还对胡笳产生了浓厚兴趣,闲暇之时不少研究。只是碍于脉器的限制,不能用绿绮琴弹奏出来。但是脉器变成师延琴之后,竟然突破限制,连胡笳之音也可以弹奏了。”
“那首曲目……”
其实史辛已经猜到,那正是蔡琰的首本名曲《胡笳十八拍》。只是他还是弄不明白,换了个人生的蔡琰,会把这首旷世名曲赋予怎样的意义?
她从未去过胡地,也没有前世的悲惨经历,能否把前世这首名曲完整地呈现出来呢?
果然,只听蔡琰道“曲名我暂定为《胡笳十八拍》,虽然曲意与胡地没有多少联系,但灵感来自胡笳,其中的胡笳部分更是苍凉悲沧,瑶琴很难达到那种意境,因此命名。本曲一共有十八章,一章一拍。曲意是“文姬叹汉”……
说到这里,蔡琰眼泛泪光,凝视苍天,语气哽咽“唉,文姬有感几百年的强盛汉朝,曾经的泱泱大国,弄得四分五裂,民不聊生,不由潸然泪下。”
“不如师兄静心聆听文姬奏曲,也好给些意见。”
蔡琰说着,已经盈盈站起,做了个请的手势,轻移莲步走了出去。两人并排坐在一块方形石凳上,蔡琰祭出了师延琴,玉手轻抚,开始仔细地介绍它的结构。
师延琴由绿绮琴升级而来,大体上还是绿色。只不过瑶琴底板上多了几个气孔,当拨动上方琴弦的时候,真气激荡,可以控制一部分真气传到下面的底板,气孔便能吹奏出不同的音韵,跟胡笳一模一样。
琴弦多了一根,原本的七弦琴变成八弦琴。多出这一根跟原先的完全不同,并不能作发声之用。更不是翠绿色,而是深绿色,冷气森然,上有肃杀之意。形状更是特别上宽下尖,下方有弧度。
虽然细小,但形状也跟就不像一根琴弦,更像一把缩小版的大刀。
师延琴的线条更加流畅,琴身散出一阵阵绿色雾气,仙气十足,不似凡间之物。
史辛听蔡琰介绍完,把注意力放在那根深绿色的琴弦上,“琰儿,这跟琴弦有什么玄机?”
蔡琰抿嘴一笑,“这跟弦叫“绿刀弦”……就知道你会感兴趣。”随后又变得有些伤感,“我不想杀戮,却安排了这么一个杀戮的工具给我。唉,真让人为难啊。师兄请看!”
神情一紧,左手按住绿刀弦,右手勾起,再放下。
“锵~”
一把尖锐的声音传出,在林间回档。
就连不懂音律的史辛也皱起眉,怎么这么难听?毫无美感可言,而且像极了近身脉器相碰的声音。
竹林里有一片空地,从师延琴传出的真气在空地上方集结,倏然出现了一个虚影。随着琴声的逐渐急促,虚影不断扩大,渐渐看出了形状。
这是一个比寻常人远为高大的人影,须发戟张,魁梧霸道。手持墨绿巨刀,刀藏于鞘。身披重甲,武装到全身,腰间扎一条墨绿腰带,随风飘扬。
琴声依旧,巨人就像被赋予了生命,倏然抽出巨刀,劈向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