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什么?”文鸯大怒。
“怕什么?怕死啊!”
许久不见,汉朝传言满天飞,史辛已经升上了九等。文鸯眯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两把脉器在身前来回摆动,想上又不敢上。
史辛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正想弯腰扶起地上的羊祜,忽然身后劲风袭来,原来是大雕攻到。
“雕兄,不要~咳咳……”
却见史辛身上忽然涌出一股白色护罩,大雕的硬嘴啄到,反被反弹开去,“呱呱”一声,倒退一步。
它倒也识趣,大概也是听到羊祜的呼唤,仰着雕头一言不发,一副“不与你计较”的神态。
史辛扶起羊祜,只见他脸色苍白,双眼无神,断臂处随便用一条布包住。伤口本来已经凝固,刚才跟文鸯交手又把伤口崩裂,往外渗出血迹。
史辛叹息一声,“羊叔子往日风采尤在眼前,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嗟叹。”
羊祜闭紧双眼“史教主要笑便笑,何必惺惺作态?”身子一侧,甩开史辛的手,“我不用你可怜。”
却因为伤得太重,眼冒金星,差点摔倒。
史辛连忙伸手去扶。
就在此时,文鸯自以为觅得好机会,叱咤一声,“史辛受死!”
火麟剑盾从后而至,击向史辛后背。
大概是恼怒史辛轻视于自己,文鸯全力攻至。但攻击之前也有提醒,总算光明磊落。
史辛左手祭出鬼王盾,也不回头,往后一挡。
“砰!”
文鸯“噔噔噔”连退三步,胸前气血翻涌,差点晕倒。
“史教主好本领!”
羊祜赞叹一声,轻而易举就能接住文鸯的全力一击,史辛的修为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文鸯也是硬气,硬生生把胸口的烦闷压下去,准备再上,忽听琴声一起,文鸯刹那定住,已经被蔡琰控制。
“琰儿,多谢了!”
蔡琰甜甜一笑以作回应。
看到史蔡二人郎情妾意,天生一对,羊祜心中的悲戚更盛。
史辛把他扶到一棵树下休息,料知再问也不会回答,只继续帮他疗伤,不发一言。
羊祜的内外伤都太严重了,不是一时半刻能治好的。特别是那只右臂,被文鸯齐肩砍掉,以后只能做个断臂之人。
山谷中只有琴声在回荡,四人都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羊祜的伤势已经治疗得七七八八,史辛放开了手。
“史教主,听说当年你从皇帝手上抢走圣女,相必历尽艰辛吧?难道不会被当朝那些大官弹劾吗?特别是蔡邕那个老家伙,君臣之别,三纲五常,那可是你们圣教的立教根本啊。”
连日来,羊祜受人追杀,一腔苦闷无人倾诉。如今暂脱危机,逮着史辛问话,语气多少都有些忿忿不平。
史辛点头“艰辛啊,但再艰辛也要抢呢,谁叫我喜欢她。”
史辛说得直白,蔡琰在不远处听到,脸上一红,心里却是甜甜的。
羊祜凄然一笑,“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有史教主的本事。就像我,已经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史辛大概能猜到他身上发生的事,选择了一下措辞道“要挑战人们的固有观念,本来就是一件极难的事。如果不是当时皇室暗弱,圣教没落,我也不会成功。当时我想,人人生而平等,都有追逐爱的权利,为何王公贵胄就一定高人一等?我也曾游历远方,那里有一个国度很是自由。那里师生恋、忘年恋比比皆是,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就没人能拆散他们。”
史辛这句话表面上是说自己,其实是在鼓励羊祜,句句打在他的心坎上,一时引为知己。
羊祜再也忍不住,眼圈微红,将事情和盘托出。
他与师父龙氏两情相悦,却因为世人的眼光一直不敢完婚。司马懿刚开始也不知道,但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久,司马懿便通过蛛丝马迹查了出来。
彼时司马懿听了于吉的建议,让所有人修炼太平心法,阵营内除了张鲁不适宜之外,就剩羊祜和文鸯不同意修炼。
于是司马懿便以此事要挟羊祜,如果他不听从,就将他与龙氏的事公布于众,让他身败名裂。
岂料羊祜心高气傲,越是胁迫越是不肯就范。后来更向司马懿请辞,以多年以来尽心尽力辅佐为理由动之以情,希望司马懿能放他一马,自己则与龙氏隐居世外,从此不问世事。
司马懿不同意,两人僵持不下,司马懿见羊祜去意已决,干脆撤掉他所有官职,把事情公布出来。
这一下掀起了轩然大波,羊祜身败名裂,为世俗所不容,龙氏为了顾全大局黯然离去,并留下书信,让他另娶妻子,忘了她这个苦命之人。
羊祜发了疯地寻找,一无所获,到了这里更断了所有线索。还被司马懿派来的高手一路追杀,文鸯砍掉他的手臂,变成废人,躲在山谷里不敢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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