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要为我们未出世的孩儿做主啊,他还没来得及见阿玛额娘呢,就惨遭暗害了……”戈雅先是素颜仰面躺在床上,如墨的秀发弯弯而绕,正如现在她的心情一样百愁又无力,她空洞的眼神潸潸垂泪,梨花带雨的模样像是已经抽了她的三魂七魄。
王爷这边刚进来,丫鬟婆子还有太医纷纷跪倒一地。
永琰直接走向戈雅床边,看到她的那一刻,之前再大的气也开始消融了。即使戈雅再跋扈任性,她肚子里的终归是他的血肉,如今,忽然出现流产的状况,他也就难以把气持续撒在戈雅身上了,忍不住心头一软,“侧福晋怎么样了?”
孙太医最先回话,惶恐又战战兢兢道:“回禀王爷,侧福晋,侧福晋本就身体虚弱,又因喝了滑胎的药,实在是回天无术啊!”
“滑胎药?侧福晋每天喝的不是安胎药吗?”朗娟喝他一里,声音掩不住的疑惑。
“奴婢端的就是安胎药啊,不是滑胎药,不是滑胎药……”杏儿哆嗦着已经瘫软在地,嘴里嘀嘀直念不是她。
“拉出去,斩了!”王府几年了都没有子嗣诞生了,好不容易在今年有喜,再加上皇阿玛说来年要立他为太子,永琰从心底里高兴,自然也认为这孩子是自带吉祥之人,虽然不喜哈丰戈雅做大,心里也想着日后再为孩子安排归宿,谁料年节大喜之日,竟出现了这种事情,可谓是扰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心,而牵扯这事情的人也然也就没有好下场。
侍卫正要上前,杏儿一听,顿觉生无指望,心口一紧,怔怔晕了过去。
“且慢,王爷再气,总要先弄明白事情原由。先看看戈雅怎么样吧?”朗娟摆摆手让侍卫先抬下去。
永琰阴沉着脸不说话,沉着步子走向床前。
“主子,王爷来了。”铃歌脸上垂泪,轻轻唤了戈雅一声。
戈雅啜泣连连,知晓王爷过来了,更是眼泪汪汪未语先流了,眼睛哭的都肿起来了,任谁看都是心疼又无助的样子。
“王爷~~”她强撑着身子由铃歌扶着半侧身子,略带哭腔喊了永琰一声。
只消一声,永琰就心软了,紧上前两步握着了她的手,安慰道:“快躺下,本王在这儿,不走。”
可怜了戈雅,与平日里那个张扬跋扈、伶牙俐齿不饶人的侧福晋完全不同了,紧紧抓着永琰的手哭着说道:“王爷,你定要为咱们未出世的孩儿做主啊,他还那么小,连阿玛额娘都没见过呢……”
“戈雅,你先别激动,孩子,会再有的……”永琰不记得这话说了几次,他永琰的长子还有两个长女先后夭折,不惑之年了,膝下才只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在这王室当中,真真是算不得枝繁叶茂。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有些无力。
“臣妾不想孩儿枉死,求王爷给我们母子做主!”
戈雅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伤心,挣扎做起来就要磕头,到最后,连呼吸都孱弱了起来,浑身软了下来。
铃歌一发现主子不对劲,赶紧喊道:“主子,主子……”
永琰提声叫了一声:“太医!过来看看侧福晋!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就真的提头谢罪吧!”
孙太医脚下一软,跪着挪到了戈雅床边,下巴上的胡子都变得沧桑起来,抖着声音应道:“臣定当全力以赴。”
永琰吩咐太医好生照顾戈雅,踱步来到正殿。
朗娟已经稳稳坐好,杏儿在下面瘫坐着,昀致苑的其他丫鬟仆人也都跪在堂下,头垂的都能触到地了。
“说,到底什么情况?”永琰压制着声音极慢的抚着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