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又是塞缪尔的酒瓶子,不过里面装的可不是酒,而是一小抹鲜血,和寻常红色的血液不同,这一小抹鲜血透着一丝冰蓝色。
“波塞冬家族的战种是不会轻易让别人抢夺的,如果没有我的血液,你碰到那颗战种的时候,它就会自毁。”塞缪尔对唐凌简单解释了一句。
唐凌拿着这个瓶子问了一句:“那要怎么用?”
“将我的鲜血洒在上面就行了。”塞缪尔很快就回答了一句。
唐凌听闻,稍许有些犹豫,但也是很快唐凌就拨开了瓶塞,将塞缪尔的鲜血倒在了战种上。
“你怕我用手段?”尽管没有回头,塞缪尔似乎也猜到了唐凌的心思,语气中带着嘲讽的意思。
“你我才认识那么一点儿时间,我怀疑也很正常。”唐凌也不打算隐瞒。
那颗战种被洒上了塞缪尔的鲜血以后,突然变得不再颤抖,原本看起来灵动的花朵,就像沉睡过去了一般,一下子变得僵直了起来。
说话间,唐凌的手已经小心翼翼的抓住了花径,然后轻轻的将这战种拔了出来。
“你倒是很坦白,那之后为什么又不怀疑了?”唐凌将战种收到手中以后,将奥米尔的尸体拖入了那个土坑之中。
也在这时,塞缪尔终于回头,目光大有深意的看着唐凌。
“我想,除非你是一个表演狂。否则,没有必要搞那么多弯弯绕绕,毕竟这是你的地盘儿,不是吗?”唐凌耸耸肩,接着说道:“我也不是神,什么事情只能通过逻辑和心理去判断。也许,我会判断错误。”
“但”说到这里的时候,唐凌上前了一步,目光灼灼的看着塞缪尔:“我并不是在赌博,是在和你做交易。而交易的前提是,事情要有保障。”
“如果我不贪心必然拿到想要拿到的,那我心理上也不会有失落。我判断错误了,你也会付出代价。”
这话讲的大有深意,聪明如塞缪尔当然懂唐凌的言下之意。
简单的翻译就是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虽然没得到什么好处,你也不可能占到便宜。
对此,塞缪尔觉得非常的合情合理,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事情反而简单一些。
“好了,你不用一再的提醒我,你已经做出了各种防备。”塞缪尔此时走到了土坑前,望着奥米尔的尸体,神情竟然浮现出了一丝哀伤。
“我说我没有,你会相信吗?”唐凌又再次重复了一句一开始的话,但同时他也好奇塞缪尔这一丝伤感究竟为何?是为了奥米尔?
塞缪尔不再理会唐凌,而是在土坑前跳起了一段类似于祈祷的舞蹈,看起来又像一个古老的仪式。
舞蹈非常的简短,不到一分钟便已经完成,在舞蹈完毕以后,塞缪尔双手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开始喃喃自语。
尽管这一过程让唐凌感觉有些新奇,但唐凌也没有贸然的打断塞缪尔。
在做完这一切后,塞缪尔抓起了一捧碎土石,扔在了奥米尔的身上,然后看着唐凌:“能麻烦你,将他埋葬了吗?”
唐凌没有说话,而是依言将奥米尔埋葬在了这里。
做完这一切,唐凌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说道:“你我之间的交易到这里就结束了,现在我需要你告诉我正确的路,我要离开这里。”
“我希望交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不要再出什么差错了。我的意思是,等到我出去后,真的会看见一艘船。”
塞缪尔似乎还沉浸在伤感中,面对唐凌的话,她答非所问的说道:”奥米尔比我大一个周,波塞冬家族的人出生就可以显现天赋,他的天赋让全族喜悦。”
“一周后,我出生了。家族没有想到惊喜竟然来得那么快,因为我拥有和奥米尔同样的天赋,甚至比他的天赋表现还要强悍一些。”
“如果,我是一个男孩子。家族的斗争不会那么强烈,因为我成为钦定的继承人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可惜的是”塞缪尔望着洞顶,眼神变得有些迷离。
“你们家族还重男轻女?”唐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塞缪尔认不出吁了一口气:“并不是重男轻女,而是因为波塞冬家族的血脉传承很奇怪,男性更容易将天赋稳定的传承给下一代。”
“其实”唐凌看着塞缪尔忽然开口了:“什么是人,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判断标准。至少在我看来,一个人在我眼中配不配称之为人,主要还是看他有没有人性。”
“你痛恨奥米尔,你为他的死悲哀。是因为你觉得少了一个族人,特别是和你如此相像的族人,你会更加孤独无助一分。”
“但,那只是你或者你的家族莫名的在隔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