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五人例外。
这五人就是东南西北中五位大都督,这五位大都督虽然是武将出身,却都是皇亲国戚,镇守一方,手握重权,话语权之大堪比六部天官大老爷。
观察了一会儿,白也发现这大泉王朝虽然重文抑武,但是来这边城酒楼的大多是些江湖豪客,少有穷酸秀才舞文弄墨。
白也安静喝着酒,听着酒客们豪言壮语的吹牛,不禁感觉有些无奈。
听了大半天,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整个酒楼约摸有百来号酒客,没有一人开口讨论那位坐镇此地的北都督沈笠,就好像沈笠这个名字是个忌讳一般。
可越是如此,白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北都督便越发好奇,能够让行走江湖的游侠豪客都不敢随便讨论的大人物,一般就是威望极重但是性格又极为古怪,让人不敢触其霉头。
“哎,听说了吗,咱们那位都督大人,听说近来好像要举办一场儒道之辩呢,赢了的便可以作为都督府的客卿大长老传教,输了的可就惨了,听说会被驱逐出北境!”
白也闻言一惊,向出声那人看去,转头之时看到彩衣童子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往那边瞥了两眼。
显然彩衣童子也听到了这话,不过好像兴致不大。
说话的那人身着青衫,长得獐头鼠目,一双精明的眼睛滴溜滴溜转,下巴上蓄着一撮小胡子,观气息应该是一位洞府境的野修散仙。
在他那桌还坐着三个人,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人,胡子拉碴,背负着一把桃木剑。
一位灰袍老者,眼神凌厉,脸上长满皱纹,头发雪白。
还有一位穿着公子的小姑娘,小姑娘长着一张鹅蛋脸,水汪汪的大眼睛正一一巡视着酒楼来往的豪客,看到白也的目光,小姑娘露出一个甜甜的露齿笑容,随后便转头望向其他人了。
像极了一位第一次出来见世面的大家闺秀。
只不过小姑娘身上那气息却极为浓厚,比之于馨的气息更甚一分,是那一桌四人中境界最高者。
那穿着道服的男子捻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没好气道:“早就有这个消息了,不过这位北都督还真是胆大包天,大泉王朝这一朝之地竟然还敢举办这种辩论,儒释道三教不管是谁出面都不是他这位都督能够得罪的,难道学宫那边就没出面管管?就算学宫不管,皇帝陛下那边难道分不清轻重?一着不慎可是会惹来灭国大患的啊。”
他们说话音量都很低,三个脑袋都快挤到一起去了,明显是怕有消息传到北都督耳朵里去。
只不过这种事情,早就人尽皆知,早在半年前,沈大都督便在北都城广而告之,说是半年会在北都城境内举办一场儒道之辩,而如今刚好就是半年之期,很多三教中人都来到这边陲重城一睹风光,还有很多修行中人和江湖豪客也慕名而来。
“有点意思噢,这儒道之辩。”彩衣童子看着白也,轻声问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白也低着头喝酒,老是看着人家也不太好,意图太过明显,而且还会惹人误会,“看情况吧,能看就看,具体日期还不知道呢,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会不会来。”
彩衣童子白了他一眼,无语道:“你也太看得起大泉王朝了吧,一个青莲天下排名第七的大王朝而已,说是说儒道之辩,其实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看个乐呵还行,真要什么大人物过来参加是不可能的。”
白也一听,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这教义的辩论多半也就图个乐呵,如果真要闹大的话,光是学宫的怒火就足够大泉吃一壶了。
不过这些野修散仙跑来这儿凑热闹倒是有些奇怪,来这儿的不管是三教中人还是达官显贵,那可都是谱谍在身的,也就是所谓的谱谍仙师,野修本就是人人喊打喊杀的邪魔外道,跑到谱谍仙师扎堆的地方这不是嫌死的太慢了吗?
“哎呀,我说是谁呢,这不是白前辈吗?”一位佩剑公子来到白也桌边坐下,看向于馨,露出一个灿烂笑容:“仙子姐姐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仙子姐姐又变漂亮了。”
白也抬头一看,来人穿着白衫,腰间悬挂佩剑,手持折扇,正朝着于馨挤眉弄眼。
于馨别了他一眼,没说话,懒得搭理。
“齐行海,你怎么这么快又跑到这边来了,难不成你一直在跟踪我打算给你师兄报仇?”白也低声打趣道。
来人正是问剑宗求剑峰的弟子齐行海。
齐行海这会儿脸上有着尴尬笑容,虽然听得出白也是在打趣他,但是齐行海还是在内心揣摩了一番,苦笑道:“白前辈说的哪里话,上次去求剑峰做客,我师兄傲慢无礼,冒犯了前辈,我还担心前辈生我气呢,我师傅也是说我师兄活该如此,我们求剑峰一脉虽然是以力证道,不过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如此怠慢客人,便是我师傅他老人家都看不下去的。”
说着,齐行海拿起酒杯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低声道:“不瞒前辈,我这次来啊,是为了参观那场儒道之辩来的,凑个热闹,听说沈笠近期就会在这边举办了,我师傅让我来见见世面。”
白也笑了笑,果然啊,这些大人物虽然不会亲自前来,但是目光多多少少还是会留意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