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行海眼睛一亮,暗自点头,心中对于这位沈都督有些敬佩了,当然,这是敬佩此人的马屁功夫,比齐行海那生硬的马屁功夫高了太多。
不过沈笠有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白也年纪轻轻窥得金丹大道,这一点齐行海可是非常羡慕的。
同样是九十多岁,齐行海早在甲子之年便已经跻身洞府境,之后苦修三十载,依旧没有摸到金丹境的门槛。
如果他知道白也如今三十岁都不到,估计道心都要崩溃了。
“哪里哪里,都督大人缪赞了。”白也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举起酒碗跟沈笠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些场面话说起来就跟不要钱似的,随口就来,不过在场的也没有哪个是真正的蠢人,并没有谁当真。
沈笠的断剑放在了桌面上,古朴的剑身黯淡无光,看上去就像一把愚钝的砍柴刀一样。
不过白也一点儿也不敢小瞧了这把断剑,君子武备,文人爱刀。
这把平平无奇的断剑,应该是一把裁刀,可杀青为书,也可杀人。而且剑身上面有着几道古朴的符文,聚集灵气运转其中,品秩应该在法剑之上,仙兵之下,是为半仙兵,日后养育出剑灵,或者神通广大之人拘押灵魄禁锢其中养成剑灵,那么这把平平无奇的断剑就可升级为仙兵了。
白也喝着酒,吃着花生米,于馨跟齐行海两人不知在想什么,这会儿都不开口了,彩衣童子则兴致缺缺,除了最开始看了沈笠一眼,后面就只低头闷酒。
这时,白也想起苏杉杉的请求,心生一计,问道:“沈大人,不知你对于“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有什么看法?”
“乱世以武为尊,盛世以法为首,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沈笠直视着白也的眼睛,义正言辞,大义凛然。
于馨眉头微皱,对沈笠的惺惺作态嗤之以鼻,若不是从苏杉杉口中得知这位都督大人是一位残害忠良的奸诈小人,差点就要以为他是个刚正不阿的正直好官了。
白也点点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人这番话,说的很有水准。”
也很虚伪。
白也话锋一转,声音更加低沉,“不知大人可知道,五十年前有一位姓苏的礼部侍郎。”
沈笠眸子闪了闪,脸上神色丝毫不变,叹气道:“小天师所说可是苏源宝苏大人?这个人我倒是知道,为人刚正不阿,在礼部为官几十载,一心为民,不贪心,清廉一生,两袖清风。只是不知为何后面竟传出勾结外敌,通敌叛国,最后落得个株连九族的下场,实为可惜。不知小天师为何打听此人?他已经死了五十多年了。”
“没什么,只是偶然听到有当地百姓提起过,所以想问问这位苏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白也打着哈哈。
既然已经知道了苏源宝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么苏杉杉说的多半也是真的,眼前这位沈大人肯定逃不了干系。
只是该如何才能替苏杉杉讨个公道,这是个难题,而且沈笠心机深沉,想要从他嘴里知道点内情,恐怕比登天还难。
此事,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