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德玛西亚能看到的带着“科技”色彩的东西非常稀少,一来跟文明之都的通商贸易渠道全都面临着被诺克萨斯人袭击的风险,海路也有许多的弗雷尔卓德海盗和诺克萨斯的钢铁巨舰,所以德玛西亚本身很难接触到先进的科技文明。
许多黑货都是经由那些横行的海盗客串商队送来的东西,不过也基本是大贵族才能享受到的奢侈品。
“留声机啊……”
他耳边又想起那首从未听过的歌谣。
“爱人,路何其漫长……”
“人生是美梦与热望,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丝丝梦幻般风雨,路随人茫茫。”
一首同样不属于符文世界的歌从他的嘴里,呢喃似的缓缓道来。
“改天请威廉大爷也帮我搞一台吧,嘿。”
音乐总是容易引起人的共情,尤其是在喝了酒之后,在这狭小的车厢里,柴安平肆意的歌唱着车夫听不懂的语言。
车夫确实听不懂,只是下意识的放轻了挥动马鞭的力道,觉着这位督察先生唱的歌真是……悲伤而又快乐。
“先生,到了。”
“唔……谢谢啊。”
柴安平晃晃悠悠下车,人冕卫家的酒好不好他不知道,不过后劲是挺大的。
从街口一路嚎着“酒干倘卖无”惊起了不知道多少盏灯和臭骂,他这才笑嘻嘻的回到自己公寓楼下。
一边的蕾娜塔老板娘早就被他的大嗓门给惊了出来,赶紧把他给拉到店里来,往他嘴里塞了块蛋糕,才止住了柴安平异常的表现欲。
“我的督察大人哎,您这是发的啥酒疯呐?!”
她取来一杯凉水递给柴安平,柴安平咧嘴笑了笑吃了蛋糕再喝掉水:“你别慌,蕾娜塔,我没醉……我就是特别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会说。”
“只好唱了。”
蕾娜塔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怎么好好一个年轻大小伙子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你怕不是……”
她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又失恋了?”
柴安平:???
“别泄气呀!”蕾娜塔跺了下脚,鼓气道:“你现在这么热门,还怕没有小姑娘喜欢你啊?瞅瞅报纸——多少你的表白消息啊,要是知道了你家地址,估计现在你信箱都淹了。”
“我不……”
“真的,要实在不行。丽斯太太那个势利眼也能帮你张罗……她可天天念叨着这个……”
“啊!!!”
隔壁的一楼,也就是柴安平所在的公寓陡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叫喊:“蕾娜塔你这个死老公的三八婆,再敢诋毁我!”
“咣……”
一楼的大门发出一声巨响,一道穿着睡衣手持着鸡毛掸子的身影冲进了面包店。
“什么情……”
柴安平捂着耳朵,一来有些晕乎乎的,而来这身影矫健得不行,他还真没看清是什么人。
“你要做什么?!”蕾娜塔同样横眉怒目。
“我叫你在格雷西督察面前嚼舌根,我抽烂你的臭嘴!”
鸡毛掸子狠狠抽下,蕾娜塔结实的身体灵敏一躲,随即立刻反手掏出根黑荆棘面包甩了过去。
面包砸到街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咚”响,以此同时,那根鸡毛掸子顺势而下,狠狠抽在坐在椅子的柴安平脸。
“啪!”
“卧槽……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