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萧华雍也会做点事或者给她送点人,结果等到次日启程也没有见到东宫任何一个人,她倒是没有什么不满或是失落,就是对萧华雍满怀期待的红玉,随着马车出城就开始面色不好,沈羲和看了都忍不住摇头。
离了京都,赶了半日的路,一直打着盹的短命突然喵了一声,沈羲和撩开车帘,却没有任何异动,然后短命却十分躁动,就想往外跑,却被沈羲和按住,忽而一大片阴影从她的眼尾一掠而过,沈羲和再撩开车帘,就看到海东青消失的背影。
“好了,别臭着脸,你的太子殿下来了。”沈羲和转头对红玉道。
红玉面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下:“郡主,可不能这般吓婢子,太子殿下哪里是婢子的!婢子就是觉着太子殿下平日里殷勤,郡主要出京,齐大夫都为郡主备下赠礼,太子殿下却无动于衷,全然没有将郡主放在心上。”
“我又何曾将他放在心上?”沈羲和从不做无理取闹的要求,便是她当真将萧华雍放在心上,也不会要求萧华雍非得对她也事事上心。
红玉听了就是心疼主子,她的主子什么都好,就是想得太明白。
到了驿站落脚,沈羲和下马车的时候,一双手伸出来,供她搭扶上下马车,这双手的细长白皙,骨节有力,最重要的是有两根手指头指甲很短,明显是没有张齐。
沈羲和顿了顿,一向不用外人搀扶的她,将手搭了上去,她下马车之际,明显感受到手下的胳膊似乎担心她不稳,用了全力绷直。
“你叫什么名儿?”下车之后,沈羲和收回手问。
萧华雍故意露出指甲,就是让她认出自己:“卑职武卫羽林长史——滕井。”
“一会儿你到我屋内来,我有些事吩咐你。”沈羲和随口吩咐,就搭手于胸,举步而去。
“诺。”萧华雍低声应道。
沈羲和在驿站用了简单的夕食,才上了驿站安排的房间,这些跟随她而来的护卫没有那么多屋子,只能在外扎营。
沈羲和刚刚坐下没多久,萧华雍就来了,她站起身来要行礼,被萧华雍先一步扶住:“呦呦莫要多礼,我来此无人得知。”
沈羲和也不坚持,倒是珍珠等人连忙行礼,萧华雍罢了罢手,将怀中一个盒子递给沈羲和:“呦呦此去有些凶险,我虽不愿你去,却不想勉强与你,滕井是可信之人,此物呦呦收好,若是遇险,用它可保命,若是……若是念我,亦可用它传信。”
说完,萧华雍还用隐含期待的目光看着沈羲和。
沈羲和将盒子打开,与她预料的一般,是一个似白玉雕琢的哨,其实这不是玉雕,是骨雕,只是这纹理,沈羲和认不出是何物的骨头。
“我若是不受,殿下当如何?”沈羲和是真不愿意收下。
“若是呦呦不想海东青护行,我又放心不下,只得一路……贴身相护。”他故意倾身,将最后四个字小声在她耳畔呢喃出,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
“殿下今日不同往日,不可再任性妄为。”沈羲和蹙眉。
“呦呦吩咐,我定然听从,可呦呦也得让我安心才是。”萧华雍眉眼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