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项凌天……!”
屠皇后冷笑一声道:“爹,今时可不同往日了,如今的项凌天生死不知,说不定都已经葬身在南境的大海了,即便还活着,只怕也是修为不复,有何惧有之?”
“可万一要是项凌天还活着,并且修为还在……”屠太师仍旧是一脸凝重,不敢做下决断。
屠皇后却是一摆手道:“爹,如今我们屠家,外有你担当国师,主持朝政,内有我入主东宫,成为这后宫之主,如今我屠家的声,势可谓是龙城之最。”
“莫说如今的项凌天生死不明,哪怕他项凌天仍旧无恙,我屠家也敢和他的银城叫板。”
“如今不过是,他的一个不成器的废材儿子,也敢欺压到我屠家头上,若是我们听之任之,岂不是让龙城权贵们,看我们屠家的笑话?”
“这……”听了屠皇后的话,屠太师也是皱眉深思,颇觉有理,看来倒是自己老了,胆子也小了,竟然会怕一个纨绔小儿。
“可是,话虽如此,我们又要如何收拾项云呢。”
虽然如今我们可以不再惧怕西北的权势,可这小子毕竟是皇上的亲侄子,而且陛下对其宠溺的很,只怕我们若是对他不利,陛下定然心生不悦!
屠皇后闻言却是红唇轻启,露出一丝阴邪笑容,幽幽道。
“那可未必!”
“哦……?”屠太师露出讶然之色。
“呵呵……父亲您身为太师,与陛下相处的时间可不比我少,您还看不出来,其中的门道吗?陛下对于银城的态度,难道您还揣摩不出……其中一二吗?”
此言一处,屠太师顿时眼中精光一闪,却是连忙对着屠皇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屠太师缓缓点头,并对屠皇后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移步外室。
两人来到外室,屠太师低声道:“娇儿,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放手施为,对付项云,陛下不会责怪?”
屠皇后点点头道:“不错,如今皇帝陛下对于这小子,恐怕也是猜忌不已,处处试探,不过陛下的身份,毕竟过于敏感,不可能对那小子做些什么,反而明面上,要处处维护。”
“只要我们没有触碰到陛下的底线,或是将此事牵扯到陛下,那我们收拾项云,反而等于是在替陛下出手,试探西北方面的反应,若是做得好了,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而我这次入宫告状,除了想要挫一挫这小子的锐气,其实也是想要试探陛下的态度,和项云的底气罢了,如今看来,此刻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屠皇后身为一国皇后,知道的秘密自然不少,同时心智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自然不会真的那般莽撞。
“嘶……”屠太师吸了一口冷气,眼中顿时也是绽放出寒芒!
“既是如此,那可就好办了,只不过,即便是试探,也用不着我们屠家亲自出手试探,自然有人做我们的刀剑!”
屠皇后嘴角一勾笑道:“父亲说的是……穆家?”
“不错!”屠太师点点头低声道。
“项云当初打断了穆家那小子一条腿,如今又当着龙城百姓,让他受尽屈辱,哪怕他爹穆和轩能忍,这小子年轻气盛,又岂能忍下这口气,必然是怀恨在心,伺机报复项云!”
“只要我们让三秋给这小子指出一条‘明路’,只怕他立刻就会迫不及待的设计报复项云,届时若是有功,便是我们出面领功,若是有罪,便可全部推给穆家!”
“嘿嘿……”
烛火映照在这张油腻的胖脸上,都仿佛反射出一阵阴险的光。
“父亲英明!”屠皇后也是阴险一笑。
“对了,娇儿,如今你和陛下的感情可还和睦?”
屠太师忽然问道,如今屠家的荣光,有大半都来自于,自己的皇后女儿,若是皇后得宠,屠家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如虎添翼
然而,听到屠太师提及这个问题,屠皇后的脸上却是笑容收敛,面色微沉,她声音薄怒道。
“女儿不过十六岁便入宫,跟了陛下,那时候陛下便唯独宠幸独孤皇后一人,如今独孤皇后已死,本以为可以独得陛下恩宠。”
“却想不到如今宫里,又来了一个韵贵妃,这女人长得就跟一个狐狸精似的,陛下整日里都往揽月殿跑,简直被她勾了魂儿!”
“哦……?你说的可是水月国的公主‘韵月姬’,韵贵妃!”
“除了她,还能有谁,这狐媚子竟敢与本宫争宠,当真是可恨,可恼。”
屠皇后提起韵月姬,便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破了韵月姬那张美的,令自己心生嫉妒的完美面庞。
屠太师此刻也是面色阴沉,冷声道:“既是如此,看来这韵贵妃也是一个大患呀,不过你乃后宫之主,想要制住她,不也容易得很吗?”
屠皇后一脸阴险笑意说道:“这是自然,虽然明面上我不能对这女人如何,甚至为了讨好陛下,还得护着她,捧着她。”
“不过暗地里,她的饮食汤药,全都被我动了手脚,别看她现在皮肤比那雪花还白,嫩如青葱,只怕过不了多久,那张美人儿脸就要像枯草一样干瘪。”
“到时候,我看陛下还会不会喜欢,一个长得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般的韵贵妃!咯咯……”
屠太师闻言,也是抚须大笑起来。
“哈哈哈……做得好,只要你在后宫的地位稳固,我屠家的根基也就更坚实了!”
房间里回荡着父女二人,阴冷的笑声,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寒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