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他们不知道的是,陆青山在梦境之中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间才拥有了现在的造诣,陆青山付出得多,自然收获得多,这是成正比的。
陆青山画完了太古凶兽,这还没有结束,陆青山取出一把长刀,长刀普通,还不是圣器,但是在陆青山的手中,却仿佛成为了圣器,每一刀都能够斩出令圣人色变的力量。
一直以来,陆青山修炼的都是剑法,从未碰过刀法,可现在,陆青山展现出的刀法,仿佛已经修炼了多年的刀法大家。
哗!
陆青山收起了长刀,手中又出现了一根长笛,一首急促的笛声陡然出现,这笛声似雷霆暴雨,似龙卷风,又似千万将士正在厮杀。
随着笛声的响起,四周的景色倏然变化,一道道虚幻的身影凭空出现,他们伴随着笛声的节奏与律动,不停地出手。
当笛声落下时,陆青山又取出了一座丹炉,在陆青山的戒指中存放了许多草药,甚至很多都是不可多得的灵药。
这些草药,或者灵药,经过陆青山的双手,或去茎,或碾成粉末,或摘其叶,等等,全都被陆青山送入了丹炉之中。
陆青山的身影在丹炉外疾走,一道道玄妙的手印被陆青山打出,烙印在了丹炉内,许久之后,丹炉内又药味弥漫而出。
跟着,丹炉的上空出现了异象,龙飞凤舞,瑞兽奔走。
开炉,丹成!
烟雨洞天的二十多位圣人,他们所精通的都有所不同,但是现在,陆青山却是一一将他们的绝学展现了出来。
剑道、灵道、刀道、画道、乐道、丹道,还有后续的书法之道、炼器之道、掌法之道、拳法之道,等等。
烟雨洞天,本身便是极为恐怖的一方势力,只是一千多年前被覆灭,但是这一千年来,这些圣人苦心钻研之下,未必便比天下流传的有多高明,可起码能够名列前茅。
比如说炼器一道。
陆青山已经有所造诣,与烟霞圣地相比,竟都不遑多让!
现在,陆青山掌握着烟霞圣地的炼器之术,又学会了烟雨洞天的炼器之术,可以说,陆青山的炼器之术,已经在两家之上了。
当然了,陆青山还需要一点时间,才真正融会贯通,到时候才能实至名归!
终于。
陆青山停了下来。
陆青山的眼眸中,有着兴奋之色,亦有着疲惫之色,入梦虽好,可并非是毫无代价,陆青山澎湃的精神力,已经消耗了太多太多,以至于陆青山都觉得有些疲惫。
“多谢各位人族前辈!”
陆青山弯腰行礼。
以陆青山的修为,远比这些圣人还要强大,可陆青山却是执晚辈礼。
这些人族前辈,值得人尊敬!
“这下好了,我们都可以瞑目了!”玉辰剑圣大笑了起来。
“不错,是真的能瞑目了!”
“千年如一梦,一梦千年,我们已经没有遗憾了!”
“如果说还有遗憾,便是千年前的那些敌人了,可惜,我们无法离开,不能手刃仇敌!”
一个个都不禁开口。
陆青山沉默少许,不由道:“其实,烟雨洞天已经覆灭了,不是吗?”
这话一说出,所有的圣人全都不说话了,他们的目光有些复杂,似乎是在挣扎着,似乎是在犹豫着。
“小友,你说得不错!”
正在这时,烟雨洞天掌座缓缓而来,天青色的长袍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烟雨洞天掌座走到了陆青山跟前,叹息一声,悠悠道:“一千两百年前,两位大圣带人亲手覆灭了我烟雨洞天!”
烟雨洞天的掌座坐了下来,邀请陆青山一同坐下来,这才继续道:“当时,整个烟雨洞天所有人全都死了,除了我以外!其实,当时的我,本应该是要死掉的,可是,我内心中充满了仇恨,然后在临死之际,我的圣魂出现了变化,竟一举踏入了大圣之境!”
陆青山坐了下来,静静地聆听着这些秘辛。
“然后,我就活了下来!我的肉身已经死去,可我的圣魂却是活了下来,而且还有了突破!”
烟雨洞天掌座的神色似乎很是痛苦,道:“当时,我宁可自己彻底死去,都不愿去打破桎梏,令精神力踏入了大圣之境。
活下来的每一天,我都在做梦,梦见我烟雨洞天中的每一个人,如此,一直过去了数年!
那一年的那一天,我的精神力踏入了大圣巅峰之境!
那一天,我突然想到,我虽无法复活他们,可若是能够令梦境降临现实,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天天见到他们了?”
一边说着,烟雨洞天的掌座抬眼,目光扫过一位又一位烟雨洞天的圣人。
“让梦境降临现实,其实不难,难得是,梦境中的一切都是假的,这是谁都无法欺骗的!后来,我思索了很久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将我烟雨洞天战死之人的灵魂全都收集了起来,让他们在我的梦境之中活下来!这样,梦境虽是假的,可这些人却都是真的。
虽然,他们都已经死了!”
烟雨洞天的掌座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有些痛苦。
四周二十多位圣人,一个个听到后,似乎没有太大的意外,仿佛早就猜测到了一样。
这时,陆青山突然道:“但是,当这样的梦境持续了上千年,你突然发现,其实这样做是害了他们。若是再这样下去,他们的圣魂怕是都会崩溃!而他们自己,也早就有所察觉了,只是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不愿相信!”
烟雨洞天掌座点头。
“不过,他们虽不愿相信,可在见到我出现之后,一个个生出了一线希望,想让我将传承带出去,这样,烟雨洞天虽已经被覆灭了,可世间却依旧有烟雨洞天的弟子,是吗?”陆青山继续道。
没有人回答。
全都沉默了。
可正是因为没有人回答,全都沉默了,这意味着陆青山所言不差。
突然。
陆青山长叹一声。
“烟雨洞天的传承不会断,这一点,我可以向诸位保证,但是诸位已经死去,若是再如此下去,怕是会魂飞魄散,到时候可就是真得死得不能再死了!”
“小友说得不错!”
烟雨洞天的掌座很是自责,道:“只是现在的话,已经来不及了,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抗拒冥河的降临,以至于惹恼了冥帝,若是现在我放手的话,冥帝怕是不会放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