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0章(1 / 2)

第2000章

有的时候,人并非是不能面对自己的过去,而是闲言碎语太刺人,异样的眼神太伤人,也许在你看来不过就是一句顺口的牢骚,可是落在别人的耳朵里就可能是催命的钟声,瑶琴现在选择投缳自尽就是如此,她不过就是听到了一句似是而非的闲话,她心底不曾平复的伤口就被撕裂了。

“主子,您何必要救我,我这个人都已经脏了!”瑶琴泪如雨下地倒在尔芙怀里,双手无力地抓着尔芙有些褶皱的衣襟,哑着嗓子,低吼道。

尔芙闻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就从心底升腾了起来。

她猛地将瑶琴推倒在了地上,也不顾自己还跪在地上,直接一巴掌打在了瑶琴的脸上,冲着满眼难以置信的瑶琴,冷声骂道:“我以为你是个坚强的姑娘,既然你这样不争气的想要寻死,你昨个儿又何必反抗,你大可以成全了那个不要脸的男人,然后找个水坑一沉就那么死了算了。”

“主子……”瑶琴单手捂着被尔芙扇得滚烫的脸颊,怯懦地避开了尔芙有些火辣刺眼的直白眼神,她也实在瞧不起现在的自己,昨个儿夜里,在那个举目无人的荒野中,那个男人喷着满是酒气的呼气对着她扑过来的时候,她并不是这么的怯懦,她将发钗捅进那男人胸口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是死也要拉着这个坏了她清白的男人一块下地狱,而不能放过这个伤害她的男人,她也正是凭借着这种破釜沉舟的气势,才逃过了噩梦,保住了这份清白,可是现在……

想到这里,她反手抹了抹眼泪,她要好好活下去。

看着瑶琴的脸色变了又变,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尔芙总算是暂时的松了口气,不然她还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的瑶琴。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谢天谢地,电视剧里的一些恶俗手段,貌似还是蛮有用处的,尔芙在这么紧要的时刻,居然还脑洞大开,也是醉醉的,她重新将跌坐在地上的瑶琴扶了起来,又替瑶琴整理好了发髻,这才叫进了在廊下候着的小丫鬟和去了小厨房取吃食的丫儿。

刚才闹的动静太大,小半个院子的婢仆都围了过来,着要不是尔芙进门的刹那,灵光大现的将门掩上了,这些人早就冲进房间里来了,尔芙不希望瑶琴在郊外遇到的那件事情,被闹得人尽皆知,让瑶琴每日面对那些异样的眼神,所以叫过丫儿交代了几句就一副怒气冲冲的走出了门,故意说给旁人听的,站在廊下骂了几句,“不过就是让四爷训了你几句就要死要活的,瞧瞧你这出息,还是说你觉得跟着我这个主子委屈你了。

我跟你说,这次是第一次,我勉强扣你几个月月钱就放过你了,若是再有下一次的话,我直接就让人将你送去慎刑司,好好整治整治你这身反骨。”这才一扭身,将院子里围着的那些个婢仆都驱散了,径自回到了上房中。

“小姐,您消消气,这姑娘家都是脸皮薄的,何况瑶琴姑娘是您身边的看重的,四爷劈头盖脸的当着满庄子的庄户那么训斥瑶琴姑娘,这谁能不闹闹脾气,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瑶琴姑娘一般见识了!”要不说林于氏是做过伙计的聪明人呢,她知道尔芙那番话蒙不住人,忙顶着压力跟着尔芙进了门,递上了下坡的梯子,让这出戏有了个承启转合,不至于显得那么突兀,也让可信度提高了许多。

随着林于氏这番话一出口,院子里的那些窃窃私语的婢仆,终于算是消停了下来,不过尔芙这心里的石头是怎么都落不了地的,她看着林于氏的吟吟笑脸,叹了口气,命她去厢房陪着情绪还不算稳定的瑶琴,将守着瑶琴的丫儿给叫了过来。

丫儿略显忐忑的进了门,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摸着眼角未干的泪水,哽咽道:“奴婢有负主子所托,还请主子责罚。”

尔芙摆了摆手,指着下首的官帽椅,叹气道:“这些话就不必说了,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你起来,坐下说话吧!”这事,当真是怪不得丫儿,一个人存心寻死,想要凭借外力就阻拦下,那能救得下一次,也救不了第二次,何况丫儿是瑶琴故意寻了借口支出去的,这要不是她碰巧过去叫她们俩出来用饭,怕是瑶琴的打算就真的成功了。

想到这里,尔芙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茬道:“这事不怨你,是我疏忽了,一会儿,我就让林于氏给你拨两个小丫头过去,有跑腿的事情就让小丫头去做,你这几天就专门陪着瑶琴,尽量不要让瑶琴独处。”

“奴婢遵命。”丫儿也被瑶琴寻死的事情吓了一跳。

被挡在院子里的那些婢仆不清楚,又有尔芙和林于氏一唱一和的做了一出戏,暂时蒙蔽了过去,她进了厢房,看到横梁上挂着的白绫和踢倒的绣墩,以及瑶琴脖颈上的那圈於痕,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别看她和瑶琴一块当差的日子没多久,可是俩人一块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感情是实打实的,要真是因为她的疏忽就让瑶琴寻死成功了,那她可是真要后悔极了。

尔芙又拉着丫儿交代了几句话,这才和她一块去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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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里,小小的三间房被落地罩隔成了南北两间和一个外间,这会儿外间横梁上的那条白绫已经被林于氏取了下来,放在了当间摆着的圆桌上,而瑶琴正十指不安地纠缠在一块,缩脖端腔地坐在南屋墙角摆着的玫瑰椅上,猛然看见尔芙进门,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躲闪,便迎了上来。

“主子,奴婢知道错了!”瑶琴小脸通红地屈膝道。

尔芙怒其不争地抬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拉起了她不安揪着衣角的小手,一边往内室里走去,一边语重心长的低声说道:“你这个丫头,我以前总觉得你沉稳的就不像个姑娘家,虽然比我年纪还小好几岁,可是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内敛睿智的长辈,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依靠你。

哪想到你孩子气起来,真是比丫儿还不让我放心。

你说说你这次碰到的事情,那能算个什么事情,别说你还没吃了亏,就算是真吃了亏,你也不该把贞洁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你也不想想,你要是真的就这么死了,那旁人该怎么说你,那脏水不得一盆盆的往你身上泼,到时候你就算是死了,怕是你想要的清白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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