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妤左右看了看,也顾不上是谁的酒杯,直接捞到手里就仰头干了。
烈酒入喉,她越来越清醒了。
夏思妤用手背擦了下嘴角,呼吸都是辛辣的伏特加味道:“真的痊愈了?蓝环章鱼的毒也解了?”
云厉拿着纸巾塞进她手里,并委婉地解释道:“神经系统还有少许毒素残留,但定期服药,影响不大。”
他已无大碍,其实比他表白还让她高兴。
夏思妤抿着嘴,捏着酒杯突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云厉喉结起伏了两下,见她不动,便再次抽出纸巾,拉起夏思妤的手腕为她轻轻擦拭沾染酒液的手背,“夏夏,三个月,三十个月,三年,三十年,你想什么时候接受我都行,我等得起。”
夏思妤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又酸又胀,眼睛也不自主地看向上面,是流泪的前兆。
她喉咙发梗,猛地缩回手,跳下高脚椅转身就走,“那你等吧。”
云厉唇中溢出淡淡的叹息,在夏思妤拉开公寓大门的刹那,长臂越过她的头顶直接将门板压了回去,“等可以,但你不能走。”
夏思妤以面壁思过的姿势站在门板前面,她背对着云厉,执拗的不说话也不转身。
唯有肩头时不时颤动两下,脑袋也不停地往上仰。
云厉一下就心疼了,她好像很久都没在他面前哭过了。
他的手落到她的肩上,稍一用力就带着她转过身拉到了怀里。
有些时候不需要用言语来修饰什么,云厉就这么搂着夏思妤,动作不算太娴熟地轻轻拍着她的脊背。
这种类似于安抚,又贴近温柔的举动,让夏思妤闷在他怀里三秒后,从压抑的啜泣再到放声大哭。
这条路,她从没想过有结局,她早就做好了殊途不同归的准备。
云厉啊……终于不是大梦一场了。
夏思妤哭声悲怆,听得云厉也是一阵阵的难受。
他听过很多女人的哭声,但都没有夏老五的磨人又磨心。
云厉太阳穴不停抽痛,对这种情况有些束手无策,主要是没哄过女人。
云厉皱了皱眉,手掌持续拍着她的肩膀,“别哭了。”
夏思妤刚刚降调的哭声又有了拔高的趋势。
云厉感受到胸前一片冰凉,抿唇戏谑:“要不要坐下再哭?”
哭声戛然而止。
夏思妤吸了吸鼻子,情绪也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她耷拉着脑袋后退一步,随意抹了把脸,鼻音很重地说道:“我先回去……”
闻声,云厉沉着俊脸,迈步向前扣着她的后脑勺又把人按到了怀里,“你还是继续哭吧,来,继续。”
夏思妤猝不及防被按回了他的胸口,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