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脉,平时结交不到就算了,现在有了机会了,她不替顾时年抓牢,难不成还要留着过年?
她和顾时年不缺东西,平时礼尚往来的多走几趟,不就混眼熟了么。
以后顾时年呆在县城,再跑得勤快一点,嘴巴甜一点,眼里有活儿一点,几年相处下来,这关系可不就亲近起来了。
等到顾时年去参军,或者是参加工作,就算他不提,韩山两口子也会过问一声,遇上困难了,能帮的肯定会帮一把。
这笔划算的买卖,云裳心里的小算盘打的清楚的很。
她能为顾时年做的,也只有这些事情了。
听了云裳的理由,顾时年是真的愣了,举起的筷子慢慢放下,心里既惊诧又欣慰。
这个从小被家人护在羽翼下的小姑娘,终于长大了,学会以自己的方式为他堆砌人脉资源,试图为他的将来保驾护航。
云裳不知道顾时年的心思,依旧不忘叮嘱他:
“顾二哥,这事儿你得听我的,韩爷爷韩奶奶都是厚道人,咱们跟他们家打好关系,肯定没有坏处。”
顾时年心头一暖,点头应道,“好,二哥听你的。不过,跟老韩家打交道不用太刻意,关系不远不近的相处着就行。”
毕竟将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存在成为被打倒的下九流比比皆是,谁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有跌下泥潭那一天。
这年头,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顾时年只吃了六分饱就放下了筷子,等云裳吃完饭,两人锁好正屋跟院子的两道大门,顶着风,抹黑往村长家走去。
老村长都准备睡了,见顾时年再次登门,果然高兴的很。
赶紧把两人让到炕上,嘴上客气的问,“啥时候从县城回来的?吃饭了没?”
顾时年腼腆的笑笑,道,“在县上听说了一件事,阿裳心里急着要告诉你,回家胡乱垫吧了一口就过来了。”
村长一听,哟,这俩孩子是听到啥情况了,急着来送信儿,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当即不顾顾时年的阻拦,要老太太赶紧去给两人弄饭,之后才问起王寡妇的情况。
知道王寡妇的疯病在县里看不好,顾时年和云裳打算带王寡妇去省城看病,老村长嘴上就更是连连夸顾时年仁义,夸云裳孝顺懂事儿。
“顾小同志,你们在县上听说啥事儿了,跟咱村儿有关系?”
“村长,是这样的,你上次问了我救济粮的事情,我就把村里缺粮的事儿记在心里了。今儿去县城,我打电话问了一个在地区运输公司上班的叔叔,想让他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外省给咋村儿夹带点私货过来,我那叔叔答应了……”
“答应了?”老村长激动的旱烟袋子差点掉在地上,两眼紧紧的盯着顾时年,“你叔叔没说能夹带多少?是啥价?年后能运回来不?”
顾时年道,“我叔叔说咱这地界儿离安西近,安西省是产粮大省,过去多转悠几个乡镇就能寻摸到粮食。价格方面,他也不好挣咱村户人家的钱,就比县里黑市低一成,够他买几包烟打点人情就行。只是……”
“只是咋哩?”顾时年一停顿,村长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