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二川还在结结巴巴的解释。
只是,就像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三位打定主意要扣下云二川的红袖套也永远听不清他的解释。
一行人就这么被带进了火车站。云裳,顾时年,还有王寡妇被安排在会议室休息,而云二川则被红袖套以等候调查问询的名义,单独关在了隔壁的小办公室里。
之后的几个小时,只有一位红袖套进去给云二川倒了一茶缸子热水,便再没有人进去找云二川问话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六点,魏建军才揣着一个大纸袋子跑过来了,一见面就将纸袋子丢到顾时年怀里,拉了一把椅子在几人身边坐下:
“休息的怎么样,还没吃晚饭吧?呶,我奶刚蒸的,还是热的,赶紧吃,吃完送你们上火车。”
顾时年打开袋子一看,里面装了五个水煮蛋,三块成人拳头大小的玉米面椒叶馒头,还冒着热气,散发出诱人的花椒叶清香味。
云裳还没有见过把花椒叶蒸进馒头里的做法,很是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玉米面馒头里布满米粒大小的花椒叶,娇嫩的黄跟墨绿色的叶搭配在一起,分外好看,也分外诱人。
“小丫头,快尝尝,这椒叶馒头可好吃啦,咸香咸香的,都不用就菜吃。”
云裳刚跟顾时年啃完包子,肚子本来不饿,现在听魏建军这么一说,馋意立刻上来了。
顾时年也不跟魏建军客气,掰了一小块馒头塞到云裳手里,又收起纸袋子,从包里摸出一个苹果丢给魏建军,问道:
“云二叔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刚安排人送了一碗糖水,一碗炒山药蛋,给了一个杂粮饼子。放心吧,等下就是我们让他上车他都不敢上去。”
魏建军话音刚落,隔壁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云裳仔细一听,好像是给云二川送饭的人不小心把糖水打翻了,撒到介绍信上了,上面的名字,印章被水一泡,很快就模糊不清了。
“成了!”魏建军笑着起身,“时间不早了,你们要不要过去道个别?”
顾时年点了点头,“是该说一声,免得家里头担心。”
云裳赶紧咽下嘴里的玉米面馒头,又把油纸袋装进军包,十分乖巧的拉着王寡妇,跟在顾时年身后往隔壁走去。
云二川正手忙脚乱的用装了开水的茶缸子烫介绍信,做着最后的补救,看到两人进来,一脸郁闷的放下茶缸子。
“唉,好不容易等红袖套查清了,说是可以去省城,这一转眼又出事儿……顾小同志,咱今儿可能去不了省城了。”
顾时年走过去看了一眼字迹模糊不清的介绍信,颇为无奈的皱了皱眉,“云二叔,这都到开车时间了,票也不能退,要不这样吧,我先带阿裳和王姨去省城,等到了那边再跟家里联系,你看怎么样?”
云二川下意识就想拒绝。
这哪儿成?
一个半大的小子带个五岁的孩子,再带个只知道抱着鸡槽子自言自语的傻子去挤火车,这多让人操心啊!
再说了,这小子这么多天都没透露他的身份,要是趁机拐走裳囡,再拐走王桂花,等回去了,他爹还不得扒了他的皮啊!
这么想着,云二川看顾时年的眼神都变了,越看越像不怀好意的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