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男人就是云二川,对她倒是不错,可是那脑袋就跟浆糊一般,跟这样的人过日子,她真是憋屈都没地儿说去。
罗秋兰一直觉着自己是个聪明人,长得也不差,可就是因为不能生,才把日子过成了这副鬼样子。
这种憋屈操蛋的烂日子,她一眼就能望到头,偏偏她无力挣脱,也不敢挣脱。
老云家一家子都是厚道人,云二川人也老实,这已经是她现在能选择的,最好的归宿了。
要是她再不知足,离了老云家,娘家没她吃住的地儿不说,以后她还能嫁给谁去?
光凭她不能生这一点,她嫁给谁不得当后妈?栓子和小黑娃就算不亲近她,也从来没有在背后跟她捣乱过,公公婆婆也没有苛待过她。要是再重新嫁人,还能遇上这么厚道公婆,孩子们还能像栓子和小黑娃一样对她还算礼貌吗?
罗秋兰太过精明理智,这些问题,她比谁都想的清楚。这才有了她一边舍不得老云家的厚道,又一边嫌弃云二川的窝囊不体贴。
云二川不知道罗秋兰的这些小心思,见她明明苛待了一家子一年多,却还委屈的哭起来没完没了,又让他在云裳回家的第一天就丢了这么大的脸,心里头也开始烦躁起来。
他才是最该哭的那个人好不好!
罗秋兰背着他干了那么多不厚道的事儿,害他在一家子面前脸面丢尽,害得他两个儿子要跟他断亲,他都没有哭呢,罗秋兰还委屈的不行了?
两个儿子是跟她不亲近,可他没见过罗秋兰主动亲近他两个儿子啊。
难不成,她还指望栓子和小黑娃上赶着巴结她,追着她喊妈不成?
两个孩子不背着闹腾罗秋兰就算是乖孩子了,她还想怎么着?
云二川烦躁的挠了挠头,皱起了眉头,“别哭了!把东西收拾收拾,咱俩以后住厂里宿舍。”
反正罗秋兰跟爹娘孩子合不来,那以后就不要搁一块过日子。
远香近臭,分开了,以后就是想吵也没的吵。
要说这云二川脑子糊涂归糊涂,可老实人也有老实人的笨办法。
琢磨不来怎么缓和媳妇和家里人的矛盾,干脆打了一记直球,切中了要害。
不是合不来吗,那以后就别搁一块处了,大家各过各的,谁也别惦记谁。
罗秋兰惊呆了,眼泪也忘记掉了,呆呆的看向云二川,“住宿舍?云二川!我结婚了!你让我跟一帮没结婚的女工住宿舍!?”
她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跟一帮小姑娘住宿舍算怎么回事!
云二川不嫌丢脸,她还嫌没脸见人呢。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要嫁这么个糊涂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