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云裳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笑着道,“老家亲戚给的,说是院子里果树结的果。”
嗯,空间就是她的后院儿,这苹果确实是打院子里摘的。她没有说谎。
这会儿刘春梅也从外面进来了,闻着宿舍里诱人的苹果香甜味儿,不由咽了口口水,眼神怯怯的看着云裳,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模样。
云裳侧过头,脸上挂出抱歉的笑意,“刘春梅同志,苹果是水果,不是主食,吃了要沾染上娇骄二气的。为了督促你变得更加优秀上进,苹果我就不给你吃了。”
哼!白眼儿狼,以后再也别想打她手里弄走一口吃的!
刘春梅:“……”
吴湘愣了一瞬,赶紧侧过身,忍笑忍的肩膀都快抽搐了,而一旁的叶黎,则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还故意把苹果嚼的脆响脆响的。
刘春梅眼圈一下就红了,恨恨瞪了大笑的叶黎一眼,也不再找云裳说话,拿起脸盆准备出去洗漱。
“刘春梅,你等一下!”云裳喊住刘春梅,几口啃完苹果,也拿起脸盆往外面走去,“我也要洗漱,一起吧。”
她可是心胸宽广,心性豁达的大气之人,当然不会为了一点点小事就跟战友闹不和。
再说了,跟这么上进的战友住同一间宿舍,她有责任督促战友更加优秀,一定要把战友的意志锻炼的如钢铁般坚韧。
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会牢牢盯住刘春梅,将一切有可能让她沾染上娇骄二气的吃穿用度的东西全部摒弃在外,然她继承老一辈革命家的优良传统,为社会主义建设做出巨大的贡献。
是的,她就是这么大度,这么善良的一个人。
在去水房短短的一截路,刘春梅走的是心惊胆战的。
之前她还以为云裳是犯了错误,被人从大军区赶过来了,出身也一般,顶多是工人家庭。
可是现在看来,完全是她看走眼了。
工人家庭的孩子或许能拿出奶糖当见面礼,可工人家庭的孩子却轻易吃不上那么好的苹果。
她们公社可是有好几个果园的,她打小在村里长大,整个公社,不,他们整个县城,也找不出那么好的苹果。
又红又大,品相好,果核周围还能渍出糖心。
这种品种的苹果,她连听都没有听过,怎么可能是普通农家小院儿里种出来的?
这种品相的苹果,一定是从城里友谊商店出来的。
白云裳手里有友谊商店里的商品,这意味着什么?
这年头,手里能有外汇券的,有几个是没有背景的普通人家?
刘春梅后背渗出寒意,一颗心慢慢坠了下去。
“云裳,今天的事儿是我不对,我是打村里出来的,见识少,你别跟见怪……”
“今天?今天什么事儿?”云裳故意装傻问了一句,随后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嗨,大家都是战友,我做错事了,你替我指正出来,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跟你见怪呢?”
眼瞅着刘春梅又要说话,云裳再次开口了,“刘春梅同志,我真没跟你见怪。你放心,我们永远是好战友。”我一定会监督自己的战友,不让你有任何行差踏错的机会。
刘春梅:“……”
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真不跟她见怪,还是明面上原谅她,暗地里准备给她使绊子?
两人洗漱完回到宿舍,云裳心情大好的哼着小调钻进了被窝。刘春梅则青白着脸上了床,一整个晚上都翻来覆去的没有睡好。
接下来几天时间,云裳依旧会亲亲热热的跟刘春梅打招呼,每次去是让吃饭,也都会喊上刘春梅一起。
到了食堂后,云裳手里的各种零嘴,只会分给吴湘,叶黎,还有姚珂吃,全然没有刘春梅的份儿。
还每每在刘春梅又气又怄的时候,端着傻白甜式的笑脸,义正言辞的说不给刘春梅东西吃是为了刘春梅好,是她在锻炼刘春梅同志钢铁般的意志,避免让刘春梅同志沾染上娇骄二气。
刘春梅心里明明怄的不得了,还不得不忍着脾气,口头感谢云裳一番。
毕竟云裳这么做是为了她好,接受了云裳的好意,怎么能不感谢呢。
到了周末,顾时年过来看云裳,直接被她这番骚操作逗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