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遇事莽一波的山贼精英们,在想明白了这一切后,也只能长叹一声:“皇帝当真不是那么好做的。”
几日后的夜晚,城南关厢,胡正气正从一处半掩门里哼着小曲走出来。
胡正气身材矮胖,两撇鼠须,尖嘴,鼓腮,两颗大黄牙突在嘴外,活脱脱就是一只老鼠。
胡正气是丐帮中人,由于武力值不高,只能靠钻营拍马来取悦自家香主,多年来在帮里勉强混到个中层差事——每月负责收取城南花子庙和另外两伙杂丐的“规钱”。
今儿他运道不错,花子们偷银子被他看见,硬生生抢了一半过来。到晚上一文不剩,全砸在了姘头身上。这会他浑身舒泰,身轻腿软,正哼着小曲往家赶。
不料刚走到僻静处,忽觉一股棍风扫过,胡正气瞬间扑倒
待他醒转过来,发现自家躺在地面上,所处是一间土屋,屋里几条大汉或坐或站,正在强势围观他。
桌上的油灯亮着,一个方脸,浓眉,留着短须的汉子正坐在椅上,旁边站着一位拄着刀,一身杀气的黑矮子。其余两位他看不清楚,屋中昏暗,影影倬倬,这一刻胡某人只觉尿紧,好悬没有尿在当场。
好在混迹江湖多年,胡正气经验还是有的,知道这等场面犹豫不得,赶紧坐起身拱手,忍着后脑勺的疼痛,报上自家老大名号:“兄弟是丐帮城南苏香主手下,几位好汉带兄弟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椅子上的中年人闻声呵呵一笑:“请你来,自然是有事。”
胡正气见对面态度尚可,心下稍安:“这个,兄弟我在帮里位份低,不知几位好汉何事能用得上兄弟?”
“知道你位份低,胡正气嘛,见风使舵,滑不留手,城南关厢的狗都知道。”
胡正气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这伙人来者不善啊,事先盘过自家的底?
还没等他转完心思,骨碌碌一锭雪花银滚到了他脚下。胡正气大惊,多年来养成的条件反射令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那锭白银。
耳边话声响起:“这锭银子,买你到时一句话。”
“不知不知好汉何时要买在下什么话?”
“何时说话,说什么话,时辰一到你自会明白,看你的悟性了。”
但凡胡正气再硬气一点点,或者在网上当过两天喷子,这会包管已经妥妥的开口大骂:“尼玛让老子到时候说话,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偏偏还不告诉老子,让我自己悟,我悟你老母啊?”
可惜的是,胡正气只是一个十七世纪的末流混混,而且眼下的情况是人为刀俎,一向靠精明混饭吃的他,这会也只能干张着嘴,眨巴着一双小眼,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