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少爷勒住马缰,一抬腿从马上下来,挽了个刀花,狂吼一声后大步冲前,对准青皮鞑子劈头盖脸就砍了七把刀下去。
不愧是八旗精兵话说能被派出来哨探的势必是精锐。在这种情况下,血液大概已经流干的青皮鞑子,居然还抽出短刀勉力挡住了几下。
然而梅少爷最终还是在第四刀上,砍中了对手脖颈。
看到双目通红,长刀滴血,手提人头的梅抚西从大石后走出来后,陈火丁不由得点了点头司令经常说要给新兵“淬火”,今天看来又成了一个。
一场艰难的战斗过后,陈火丁赶紧代替还处于升华状态的梅少爷下起了命令分一个人回去喊人,剩下他们几个赶紧将三具尸体扔到一旁,收拢了敌人的两匹马后,退回了谷口。
虽说陈火丁有通讯器材,他可以随时知道敌军有没有后续人马跟来,但是他还是按照条例,第一时间收拢部队,摆出了随时可以撤退的防御姿态。毕竟这些辅兵不会时刻有人告诉他们战场局势,所以一切都要按照最坏的情况来训练。
三人五马退到来时的谷口后,陈火丁这才打开电台通报情况。之后他得到了即时情报对面的山口上暂时没有新鞑子进山。
放下心来的陈火丁,从怀里掏出一个扁扁的银酒壶,扔给了在一旁发呆的梅少爷“人头拿好,回去给你报功。”
就这样等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后,小分队留守的六人带着所有备用马赶来了。
有了人手,一切都好办了。
山谷两旁马上有人绕上去开始拿着望远镜观察前后路径,然后三具鞑子尸体也被拉了回来。
细细一搜后,果不其然“白甲兵!”
一个老护卫掂着从青皮鞑子腰间搜出的骨牌,大声赞叹道“队长了得,居然砍了白甲兵的脑袋!”
白甲兵又叫巴牙喇。努尔哈赤在天命八年出兵之时,每牛录抽一百甲,其中10人为白摆牙喇,40人为红摆牙喇,白甲兵即是兵中精锐。
白甲兵配有最好的装备。通常为三层甲,内有锁子甲,中有绵甲,外有铁甲,是专司突阵破敌的重甲精锐。
白甲兵平时会进行超强的军事训练,所以战技精熟。正常情况下,像梅抚西这种菜鸟,三个是绝对砍不过一个白甲的。
白甲兵平时充当皇帝和各大贝勒的护卫,行军时负责前卫哨探,对阵时负责破阵,是八旗核心武力。
然而人力终有穷尽。无论白甲兵在冷兵器上的造诣有多高,遇到工业社会训练出的部队后,还是很憋屈的被一只菜鸟砍了头高超的技艺在子弹面前完全没有发挥出来。
喝了陈二爷珍藏的白葡萄酒,已经缓过劲来的梅少爷,听到有人夸他后,不好意思地笑笑就完事了。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说两个队员没有把当时的实情讲出来,但是由于他枪法不准,导致队员被迫肉搏这个锅他是甩不掉的。
至于白甲兵那就更不用说了,功劳肯定要算在开枪的陈二爷头上,不然的话,他梅少爷这会已经是尸体了。
除了白甲兵外,那两个毡帽鞑子都是蒙八旗的人。
队员们在三个鞑子身上不但搜出了身份证明,还搜出了一些用绢布包着的金银首饰,上面都带着血,毫无疑问是从明人尸体上抢到的。
将三具尸首的身份用电台报告指挥部后,陈火丁得到了指示统统带回天津。
这里面是有原因的由于这是飞虎营第一次实战拉练,所以带回去一些鞑子完整尸首的话,会比只带人头更加震撼,飞虎营在天津的名气会迅速上涨,曹将军在当地开展的工作也会更加顺利一些。
好在指挥部是不会胡乱下令的。小分队出征这些天,好几匹备用马身上的补给已经消耗一空,正好用来驮尸体。更何况刚才还缴获了两匹蒙古马,运力充足。
于是队员们便用几块篷布将三具尸体裹了起来,捆上了马背。
接下来就是继续设伏了。谷内所有的战斗痕迹都被清理一空,包括那匹死马,也被运去后方煮了马肉。
既然有三个哨探进山后一去不复返,那么按照常理,在今天之后的某个时刻,最大概率是明后两天,走廊地带的八旗军是肯定会派人来一看究竟的。
所以小分队现在就需要在谷内设伏。对手来人少的话,正好继续吃掉。
对手来人多的话小分队隶属的甲队90名队员,此刻已经在电台的调动下,缓缓往这边集结了。
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