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右手拭去额头将要滴落的汗水,断断续续的道。
“但是什么?说!”崇祯怒道。
“但是此法也无法保证能根治此病,只有……不到五成的把握!”说完太子便俯首在地不敢再多言。
身为太医也是悲催,把病治好是你的本分,如若治不好?呵呵,有明一朝可没少给皇上、太子陪葬的太医。
“皇上!让高太医一试吧!”周皇后请求道,高太医是整个太医院里最德高望重,也是医术最好的太医,如果他都没有把握,相信这天下还真没人能根治此病了。
“还不快去!”崇祯似是犹豫了一下,想了一想又作罢。
见高太医起身朝太子居所而去,他还是招手把殿外侍候的王二喜喊了过来。
“朕命你速去一趟西山大营旁的万岁山千户所,把安国伯给朕召过来!”
不仅太医对着土法子没有把握,放血疗法,崇祯何曾不知道此法的凶险,他刚刚突然想起曾一直给他创造奇迹的安国伯刘鸿渐来。
可是如此重疾,喊他来又能有什么用?但他想了想还是命人去通知了,也不知是为什么,他对那个惫懒的小子有着莫名的信任。
使崇祯意想不到的是,就是这莫名的信任,给大明帝国留下了希望。
刘鸿渐一路上心急如焚,不仅把传令的王二喜远远甩在了后面,为了加快速度,更是骑马直冲宫门。
宫内任何人不得骑马,这是禁令,宫门值守的将官见是刘鸿渐,还待行礼去接马匹,可眼见刘鸿渐没有停下的意思,不仅大惊。
还没来得及喊人关城门,刘鸿渐便一骑绝尘般冲向了端木宫。
“皇上,微臣听闻太子身染重疾,不禁心急如焚,刚才骑马闯了宫禁,望皇上恕罪!”
北方的初夏,天气燥热,刘鸿渐头上也见了汗水,跪下行礼道。
崇祯挥手让周皇后等人全部退下,片刻殿中只余君臣二人。
“爱卿快请起!朕的儿子,太子他……他染了瘟疫,听闻爱卿懂医术,爱卿可有法子……”
先前孙秀秀的伤便是刘鸿渐亲手医治的,崇祯当然知道,现在的他说话声音再也不像刚才般沉稳。
此刻,三十多岁的崇祯不像一个皇帝,更像是一个父亲,一个儿子染了重疾却没有任何办法的绝望的父亲。
鼠疫?刘鸿渐心想,今年连降大雨,鼠疫不是早已被遏制住了吗?近来也没听说过京畿有重大疫情呀!
鼠疫他在李自成的军营里见过,他戒指里也有治疗鼠疫的链霉素胶囊,但这种胶囊只能治疗鼠疫的早期症状或者预防时服用,如若到了后期,即使是链霉素,也效果甚微。
刘鸿渐起身看着崇祯的眼睛,这眼里充斥着悲伤以及希冀,他明白崇祯对他的期望。
“皇上,臣定当尽全力医治太子!”
刘鸿渐想起自己的老爹,想必自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时,也是这般焦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