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想撂挑子了,当年崇祯大叔在时就想,可惜大叔没给机会。
世界那么大,他想去瞅瞅,而不是每次都带着一堆任务,风景那么美,他想去浪一浪,而不是每次都满怀心事。
卸下一身的荣耀,安心当富二代他爹,西山商合就是他浪迹天涯的本钱,大舅哥再怎么着也得帮衬一把吧?
能进则进,实在不行就退下来,人生苦短,何必如此较真。
韩郁最终还是叹着气离开了,来时他便知道可能这一趟是徒劳,王爷如果真的按照他说的这么做,也就不是王爷了。
刘鸿渐一直关注着军械所火炮的研制进度,时不时的往返一趟天津,闻讯新式铁甲舰的建造进度。
为了提防荷兰人的突袭,甚至将山海关沿线的火炮全都拆下来临时安置在了大沽口,如果说北洋水师是朝廷的命脉,那么天津宝船厂就是北洋水师的命脉,大沽口就是这咽喉。
三月中旬,西山商合的船队已经敲定,十二艘大型商船,货物没装多少,船内倒是装配不少火炮。
英国公和黔国公为此没少劝说刘鸿渐,不论是作为大明最大公司的掌舵人也好,还是作为国朝柱石也罢,以身犯险本就是蠢笨行为。
但刘鸿渐敲定的事向来很少改变,去东瀛的事已经敲定,二人只好在商船以及水手上下功夫。
凭着自己的身份并与戚元功商定,船队的船员除了几个真正懂海上贸易的西山商合管事外,水手一部分为北洋水师的精锐,甚至还包括部分战舰的舰长、大副。
另一部分则是禁卫军中精挑细选个顶个的猛人,十二艘商船只水手和士兵就装了三千人,这几乎已经是大型商船的极限了。
“王爷,这是西山商合近半年来的账目,您查看一下。”英国公张为先将后世的账目摆到了刘鸿渐面前。
临别之际,刘鸿渐打算将去岁的收成分红,这让几个股东相当的振奋。
“简单给本王说一下吧。”刘鸿渐只扫了一眼账目就觉头皮发麻。
账目这东西千篇一律,此时有没有后世的excel报表之类的东西,没办法一次性核算,若想知道账目对不对,就只能扒拉算盘子一个一个加减运算。
他可没工夫去算这个,更何况他这几个股东的为人都是经过他反复考量的。
“从去岁八月截止到今三月,西山商合各工坊、店铺、船队共计盈利白银一千八百四十万余两。
新购置商船三十八条,耗银一百五十四万余两,各府县建富明钱庄二十四处,一应建造、招纳以及资金储备,共耗银三百七十五万余两。
目下开在各地的富明钱庄分号已达七十处。
另外便是雇佣工人、匠人、各店铺掌柜、管事、以及船队水手们的工钱,共计耗银四十六万两。
是故这七个月西山商合的毛利润是一千两百六十五万两。”张为先将早已算好的账目报给了刘鸿渐道。
“一千两百六十五万两,这么多……”刘鸿渐抚着下巴若有所思。
他估计是世界上最不称职的CEO了,不称职道不知道名下有多少产业,不知道有多少员工,不知道挣了多少钱,更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是啊王爷,不过最近荷兰人犯境,咱们的商船暂出发出海,此后的生意估计会受到影响。”黔国公沐天波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