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雀丘,因为地势起伏很大,有银雀群聚而得名,银雀丘的整体地貌,就像是一个连绵起伏的内凹盆地,丘陵式的起伏山丘,就像一层层动荡的波浪般,在大地的挤压下向着北方眼神,一直伸到到银雀丘的边缘入口,高低起伏的林地,和一些低矮的满是窟窿的崖壁,都是银雀们最喜欢的环境
对于栖息在这里的大自然的生灵来说,银雀丘是一个非常惬意而宁静的地方,如果是白日晴天,明媚的阳光透过林荫照耀着这里,天空如此纯净,太阳如此灿烂,欢快的银色雀群就像是童话般,划过银雀丘的天空,最后栖息在银雀丘的冬眠悬崖上,即使是冬季,丘陵的树木依然是十分茂盛,色泽浓重丘陵起伏堤外,结构分明,与各个丘陵起伏之间的明亮草地形成很好的对比,
如果是在雨夜,雨点打在树叶上的沙沙声,足以让人感动一种湿润的沉醉,这样的地方,对于任何一个大自然的生灵来说,都是一种不由沉醉的美态,
但是对于正站在银雀丘道路一侧上的瑞波斯蒂来说,两万大军的生死,也将在今晚这个雨夜定下来,他粗壮的身体站在高处,任由雨点打在身上,顺着光滑的铠甲流到地上,四周都是雨点打林间灌木上发出的哗哗声,瑞波斯蒂看了看天空,雨势明显相较于刚才明显小了些,
头顶的闪电,依然一个接一个闪过。银色的光混乱的划过天空,也让下方的景象不时亮起几秒钟。然后陷入一片黑暗,然后再亮起来,
从瑞波斯蒂所在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见在缓慢撤离的远征军的路线上,诺曼底人的追击部队几乎是毫无迟疑就从后面压上来,轰隆的马蹄声从山道的对面传来,在雨夜里,就像无数巨大的浪涛拍打着崖壁上被撞粉碎的声音。随着巨大的响动声,无数穿着黑甲的骑兵在闪电带起的光亮下,如同冲垮堤坝的洪水般从山口汹涌而出,密密麻麻的如同一片飞奔而来的黑云
“看来,你的临时改变计划是对的!”
闪电下的景象,让副军团长雅格林斯在旁边深吸了一口冷气,脸上带着凝重的神色说道“如果按照先前的计划。在银雀丘再展开全面会战,很可能我们连撤退到银雀山的机会都没有,从这些已经涌入山口的诺曼底骑兵的动静就可以看出来,虽然现在进入的诺曼底骑兵还不足一半人,但是他们已经开始向迫不及待的向两翼散开,明显就是在等到主力全部通过了狭窄的入口。然后对前面的目标展开全面围杀的攻击,已经疲惫不堪的远征军就算在顽强,在如此局势下也必然是死路一条!”
“呵呵,这大概也算是老天爷的保佑吧”瑞波斯蒂嘴角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你临时改变由白丘撤离,我怕或者也想不到这一层。虽然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命运,但是今晚这场胜利。可是老天爷送给我们的礼物,没有这场雨,没有这场黑暗,上万大军,竟然就在这种只有人腰高的灌木中设伏,只怕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
“所以,这一次我们必胜!”雅格林斯深为认同的点了点,有些犹豫的说道“就是担任阻击的部队损失有些大!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还只是一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既没有经历过残酷血战的磨砺,也没有对抗敌人骑兵集群的经验,说实话,如果不是他们表现的如此坚决,我是绝不会同意的,就算是这样,我现在还是有些担心,一旦我军全面攻击,位于诺曼底骑兵前面的诱饵部队,到底能够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
“既然选择了成为帝国的军人,这就是他们必须学会的一课!”瑞波斯蒂目光闪过一丝莫名的光泽,沉重的闷哼了一声说道“你我不是远征军的保姆,远征军也不是来这里旅游观光的,
他们虽然具备成为优秀战士的条件,勇敢,坚韧,血性,勇于牺牲,但是他们却欠缺一样,那就是帝队应该有的军魂,只有真正的残酷战场,才能够让他们内心中的血性和勇气完全释放出来,让他们真正找到属于自己的军魂,他们是本族人的复仇者,也是帝国的征服者,他们必须学会,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
“只是。。。这样是不是太残酷了!”雅格林斯有些脸色神色难看的说道
”残酷吗?“瑞波斯蒂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才说道”与其等到他们在真正的生死决战时,才去发现自己致命的弱点,不如让他们在这场虽然惨烈,但还仅仅是前锋战中得到应该有的锻炼,只有敢于正视鲜血和牺牲的部队,才是帝国需要的真正军人,才有资格去面对后面的诺曼底人主力,而不是一个半成品!”,
”命令各队准备攻击,这一次,我要彻底碾碎他们!“在下方的山道,看见后面的本队已经完全进入了山口,黑蝎直穆开始下令各队整队,
他用手勒住跨下暴躁的战马,目光扫过眼前的黑暗,又抬起头看了看天空,闪电划过,照亮他的脸,也让他那双让人心寒的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线,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今晚的雨夜有一种古怪的寒冷,或者是头顶的闷雷和闪电太过频繁,以至于让他感到一些心烦意乱,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种内心的压抑憋屈,急需要发泄出来,
以同等数量的骑兵,对阵同等数量的步兵,竟然被纠缠了超过2个小时,这样的战绩对于一向自负的直穆来说,怎么说都不算是一场值得庆贺的胜利,
而最让他感到受不了的,是他发觉自己在内心中。竟然对于那些低贱懦弱的萨兰德人产生了一种敬佩,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萨兰德人的表现,绝对配得上勇士的称号!
而这样的感觉,不仅仅在他一个人,而是在所有今晚参战的诺曼底士兵身上,
如果是以前,诺曼底骑兵早就一窝蜂的冲上去,将这些精疲力竭的萨兰德人全部切碎。杀光,然后将他们的头颅割下来串在战马前作为炫耀的资本,
但是现在,所有的诺曼底骑兵都选择了沉默,他们整列的停住马蹄,排出巨大的冲击扇面,骑在战马上的诺曼底骑兵。集中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打量着前面不远处,在满地的烂泥中依然站立着身体的萨兰德人,
这些萨兰德人已经全体带伤,有的甚至连站立都很难,但是他们相互搀扶着。用尽全部的力量支撑起身体,大雨和泥泞,让他们就像一尊尊凝固的雕像,没有人惊慌失措的选择逃跑,也没有人选择怯弱的跪在地上求饶。他们就这样站着,用目光和断折的武器等待着诺曼底骑兵
”这还是人吗?“
诺曼底骑兵眼中涌动的。不仅仅是那嗜血的杀戮,还有一种名为敬意的东西存在,这些在他们心中卑贱而懦弱的萨兰德人,此刻却表现的更像是一名战士
”准备平线攻击!一个不留!“诺曼底骑兵队长们高举起手中的武器,向已经列队的部下们喊道,
“刷”在金属的碰撞声中,诺曼底骑兵的长枪开始整排的树立起来,一名诺曼底骑兵犹豫了一下,在竖起长枪的刹那,他的长枪微微向下点了一下,他的这一举动,引起了不少诺曼底骑兵的注意,一时间一些低沉的议论声想起来,一种古怪的的气氛在诺曼底人的骑兵队列中蔓延
”哈里森,你在干什么!“
一名诺曼底骑兵队长气急败坏的跑过来,用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打在这名士兵的铠甲上,嘴里低声骂道”你这是向这些懦弱的萨兰德人行勇士之礼吗?“
”大人,我的眼中只有敌人,没有什么萨兰德人!”这名诺曼底骑兵神色严肃的回应道“或者他们可能是萨兰德人,但现在他们是我们需要全力以赴的敌人,这就对得起这样的礼节了!”
“你会因此为受到严厉惩罚的!”
诺曼底骑兵队长愤愤的低骂了一声,这时,来自上面的全面攻击的命令也下达下来,整个队列开始向前,诺曼底骑兵队长不敢耽搁,连忙跑回自己应该所在的队列最左边,因为一旦发起全面冲锋,整个队列都会向他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