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群山蜿蜒远去,大地正笼罩在升起的晨曦之中
深秋的大地,在七月末的天空下,夏季美丽的颜色已经褪去。远处的高峰上是永恒不化的白雪,平原上已经罩了浓雾,略带潮湿的树林缄默无声,
林木深处,一头孤独的鸟,发出温和而怯怯的鸣叫,轻捎般的雾纱中,隐约有一种滚动声在颤抖,秋末的大地,满是枯黄,在远处森林的位置,一道隐约的黑线逐渐浮现,
地面也在此刻,发出一种沉闷之声,就像不堪重负下的呻吟
“那是什么?高卢左翼的一处哨塔上,睡眼朦胧的哨兵指着远处的黑线
”好像是。。。。。“另外一名哨兵不满的爬起来,伸出半个身子向着同伴手指的方向瞭望过去,顿时身体打了一个冷颤
”是骑兵,西北叛军的骑兵!“哨兵脸色惨白的一把抓住旁边的同伴,歇斯底里的大声喊道“快,快敲钟,敌人的骑兵杀来了!”
“西北叛军的骑兵!妈呀!”发现情况的那名哨兵也吓的打了一个哆嗦,几次帝国与西北叛军的战斗,叛军骑兵的犀利已经让不少还没有真正与西北叛军交过手的高卢地方军心惊胆颤,
索那河一战,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误和指挥失当,总指挥斯坦利宾塞对于那场战役的总结是如此描述“西北叛军在对己不利的沿河地带,利用高冲击性的骑兵集群,一举切断了自己的大军,高卢第四军负责殿后,因为军团长指挥不力,被西北叛军骑兵集群突破造成全军溃败”
第四军军团长反正已经是死人,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在这份报告里。斯坦利宾塞在贬斥帝国第四军团作战不利之外,也大大夸大了西北叛军骑兵的战斗力,
特别提到了当初叛徒墨菲奥布恩曾经以同样数量的墨菲龙甲骑兵与西北叛军的骑兵对决,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纵横东部战场有破阵龙甲之名的龙甲骑兵,竟然被同等数量的西北叛军骑兵打的全军覆没,
报告送达高卢军务部,整个高卢军界震动,
作为帝国三大重骑兵之一的墨菲龙甲,竟然被西北叛军骑兵完败。这绝对刺激了一把高卢人自傲的神经,维基亚猎鹰这个西北屠夫最锋锐的利爪之名,也因此而在高卢内地流传开,
对于大部分高卢人来说,西北叛军的骑兵是比墨菲龙甲重骑还要恐怖的存在,但是他们不知道,即使是猎鹰的利爪,麾下的骑兵也有种类分别的,普通骑兵。中央军骑兵,近卫骑兵,草原骑兵,而这一次。他们将面对被称为梦魇的草原骑兵!
“铛!铛!”
高卢军队的哨塔上传来急切的警戒钟声
在哨塔的高度可以看见,在隐约漂浮的白色雾气中,一队队头上戴着圆顶皮帽,身穿银亮色铠甲的轻骑兵。正如同覆盖大地的浪潮一般向着营地的方向蜂拥而来,
东庭大将兀木骑在一匹壮实草原战马上,身上穿着草原万骑长的狼头肩甲。两鬓盘着草原人特有的发髻,马蹄猛地在前方停住,扬起地下一片烟尘碎土
阴沉的目光扫过远处的营地,冰冷的犹如岩石,因为一些族内的事务需要解决,以此为借口,芮唐庭娜少有的选择留在国内,而是指派这位残存的东庭名将,担任这次派来的三万草原骑兵的指挥官,
维基亚猎鹰决定的事,从来没有人能够改变,而且芮唐庭娜对于这次的调军作战也是心知肚明,自己的势力扩展太快,明显已经引起了死胖子的注意,不要看死胖子总是一副色色的表情,一举灭掉了东庭东军,逼得西军甘愿自罚,草原西庭在这位长生天代言人的压力下,连一点抵抗的意思都不敢表露出来,
在危机到帝国的利益面前,这位帝神冷酷而无情的本质,从来没有改变过!
“我东庭铁骑,再次展现你们的力量吧!准备覆盖!十息连射””兀木的手缓缓抬起,在他的身后是两名旗手,一名举着猎鹰军的金色猎鹰战旗,而另外一人举着草原人的辉月三星旗,两面大旗在呼啸的风中发出哗哗的声音
身后,呈线型推进的3万名东庭骑兵,随着队列的上下跃动,飞一般奔向相对高处的一处土丘,解下身上的草原复合弓,三万张草原复合弓,同时对着前方45度角,整齐的举起,
“射!”
兀木目光闪过一丝残酷,雄浑的声腔,就像一声来自大草原的鹰鸣,迅捷向前的骑兵集群,在土丘的顶部,犹如撞上一块看不见的石块,前排的队列突然向两翼散开,整排的箭簇也在同时脱离弓弦,带着剧烈的呼啸声射向天空,”啪啪啪“弓弦的震动声就像一阵暴雨砸在干涸的大地上,即使隔着一百米,高卢人的哨兵也听得清清楚楚,但在高卢人的耳中,那是死神挥舞镰刀的声音
”注意!箭袭“
哨兵竭尽全力的大喊,在他的身后,刚刚从警报声中惊醒过来的士兵,正茫然的穿着单薄的衣服从军营里跑出来,远处传来的恩恩之声,顿时让不少人困惑的抬起头,
”这是?“
高卢第二十七步兵团长阿兹比尔也在其列,他昂着头,目光下只见一道金属光泽的流瀑,在初升的晨曦下迅速升起,一种流光溢彩的错觉,让所有人的瞳孔微微紧缩了一下,那是一种让人炫目的美!那是箭簇在迅速爬升带起的光,划过一道堪称优美的弧线,突然向下,
”妈呀”
还在观看,刚才还有一丝沉醉的高卢人,看着从远处黑线方向飞射而来的寒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吓得四处逃窜,但是密集的箭簇以铺天盖地的范围覆盖下来
”啊“措不及防的高卢士兵在箭雨翻滚一片,
”妈的,什么情况!“步兵团长阿兹比尔躲在卫兵提供的盾牌下面,落下的箭簇打在盾牌上。但是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附近的士兵在声势惊人的箭雨覆盖下
人体直接被从从高处落下的箭簇射穿,高卢地方军士兵多为轻步兵,只见一道道白色的寒光在人群里,发出类似瓜瓤破开的声音,带着三菱箭头的利箭,从中箭士兵的身体传过去,在后方一道道鲜血淋漓的血痕,然后重重的射入地面,就像是一串血葫芦插入地下。满是鲜血的尸体直挺挺的砸在下面的干硬地面上,鲜红的人血顷刻间染红了地面,沁入地表的硬土,
“救命啊!”微弱的喊声从军营的帐篷内传来,军营的布质帐篷也被下落的箭簇射穿,里边的士兵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被下落的箭簇射死不少,
惨厉的嘶喊声在第三次袭来的箭雨前嘎然而止,帐篷的顶部被落下的箭簇打的千疮百孔。温暖的七月阳光照进来,红色的液体就像小溪一样,从帐篷的边缘流淌出来,可以想象里边的惨状
”让开。救人啊!快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