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骑兵集群如一道黑线飞而来,六月二十六日,下午一点,伯兰特邦妮的骑兵出现在战场上
俨如黑色的海详凶猛的冲入山中军队的后阵,战马如雷滚动向前,翻动的刀光在阳光的照耀下犹如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山中军队避无可避的被重重撞飞出去,一阵惨烈无比的金属碰撞声,无数的人被卷入马蹄之下
先与伯兰特邦妮骑兵接触的山中军队,稍一接阵,就如沙子组成的堡垒一般迅崩溃、慌乱到极点的喊叫,战马的冲撞声中,步兵队列彷佛纸糊泥捏的一般,到处响彻矛断枪折的咔咔声,震耳的呐喊声,如同可怕的风暴在刹那间释放,燕州重骑兵的冲击前端锐不可当,紧接着是第二排,第三排,骑兵疯狂涌上,山中步兵如同撞散的撞球般被挤开,钢铁在激烈的碰撞,斩击!
骑兵的巨大的冲击力,立刻就在人群里犁开一道血路
狂野驰骋的战马,并不因为前面小小的阻碍而降低度,而是将原本就参差不齐的山中军瞬间踏断,
”啊,救命“
”妈呀“山中军一片惨叫,人仰马翻,战马在人群里搅起的混乱,就像被砸中的保龄球中心开花般迅蔓延
柏无封骑在一匹全付披甲的战马上,手中的长柄缳重刀犹如一道光圈狠狠扫过前面的山中士兵,鲜血飞溅,薄弱的人体直接被切开,山中士兵手中的长刺枪撞在他右侧的一名燕州重骑兵,就是一溜的火星刮起,铠甲上只是浅浅的留下了一道白印
看见这一幕的柏无封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哑然,猛吞了一口唾沫,不得不承认,帝国对于铠甲的锻造工艺,竟然比当年的燕州工坊还要优良上几分
如果是当年的燕州重甲,这一枪虽然不一定能够刺穿,但是至少也能挑飞一两片的甲叶,多来上几次,就有被刺穿的可能,
而帝国锻造的整片板甲,明显没有这样的担忧,足足两层,而且最外面的板甲不仅够厚,而且外打磨的光滑铮亮,都可以当镜子用了
其中的巧妙,在战争冲阵时就体现出来了,这是帝国重骑兵甲吸收了墨菲龙骑兵甲后作出的改进,作用是更容易让刺枪这种集中力量到一个点的武器在板甲上打滑,减小对方的冲击力
“继续前进,打穿他们!”
受到眼前景象的刺激,柏无封厉声大喊,作为一名重骑兵指挥官,知道在如此近距离的猛撞之下,战斗技巧和谋略在此刻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真正的狭路相逢,所需要的只有无畏和血勇
重骑兵这种用来镇压整个战局的级杀器,只有不断的向前才有价值,才能将战马吨位的优势挥到最大,才能算是杀人利器,
强大的冲击,永不停歇的向前,向前!披着战甲的沉重战马本身,就是最有利的冲击武器,重骑兵本身就是敲碎整个战线的铁锤,在这柄铁锤之下,猛烈砸碎的没有火花,只有血!
老将费隆是亲眼看着帝国重骑兵时怎么将山中部队碾碎的,看着帝国重骑兵落霞的一个点上,无数的山中步兵纷纷翻倒,那景象就如同巨大的石块掉进水塘里荡起的一层层波纹,战线就这样崩了,
“来的好快啊!”
费隆手缓缓放到了自己佩剑上,望着地平线上源源涌出的帝国骑兵,望着那滚龙般闪亮的骑兵战刀,那飘扬在空中的一面又一面红色鹰旗,所有人都被一种沉重的、极为可怕的预感压得喘不过气来,
足足有一分钟,费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旁边的护卫骑兵也紧闭着口,空气似乎都被压抑静寂了一样,只是沉默无声的目光,试试盯着一片片崩溃的战线,闪动着一丝蓦然的光泽,握着武器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苍白,竟然隐隐有了一些不忍
是啊,这哪里是什么作战,根本就是屠杀
毫无阻挡的屠杀,从一开始,不就是这样布置的吗?怎么死到临头,自己竟然还心软了呢!打仗吗,哪有不死人的!费隆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这些人作用除了是炮灰外,还有另外一个作用,那就是送死,最好全死在帝手中最好!”
当日阿尔杰农卡佳脸色狰狞的嘴角带着一抹微笑的疯狂样子,闪现着老将费隆的脑海里,虽然留下的山中军队依然有着四五万人的规模,看起来就是山中主力的模样,其实真正作为山中军中坚力量的禁卫军,早已经随同阿尔杰农卡佳离开
剩下的这些,不过是阿尔杰农卡佳花费金币临时募集来的闲散人员或者破落家族的仆从附庸们,用来装模作样的东西,哪里有什么战斗力,更没有为高卢殉葬的打算
经历过高卢灭亡的阿尔杰农卡佳,怎么会不知道帝的战力是多么可怕,乌合之众再多,也是乌合之众,如果数量多就能够起到效果,高卢后期的几次大会战就不会以崩溃式惨败而告终
“整个山中行省人口三十余万,其中除去老弱,剩下的青壮基本就是十万左右,如果被帝国杀掉六七万青壮,整个山中就算是被废了,就算帝国最后全面占领山中行省,山中行省也会对帝国充满仇恨和敌视,随后必然是引至帝国的强力压制
帝国对于抵抗历来都是毫不留情,区区一个山中,经不起几次折腾,既然守不住山中行省,那就干脆毁了山中行省,让帝国的屠刀将这里杀成人间地狱,
借帝国这把刀,将整个山中变成彰显帝国凶残本性的标示,那样就算是死,也是值了”
就算老将费隆对于帝国的仇恨,也在这一刻感觉到了犹豫,在真正的职业军人眼里,这些连最基本的训练都没有的士兵,跟待宰的绵羊一样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