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临杭被破,中比亚朝堂迁至南方大城落定,
落定,位于南方大河道下游白河之上,南傍镜泊湖,城环白山余脉,三面临水,建于一块开阔的冲积平原上,土地肥沃,以农业为主,畜牧为副,所产响水稻被视为米中极品,另一特色是城内流的全是温泉水,故遍布石砌水渠,水清量大,无论洗灌戏水,均温热怡人,情趣盎然,
在中比亚鼎盛时期,落定便是中比亚皇帝冬宫所在,城内布局亦如中比亚帝京布置,虽然只有原来帝京四分之一大小,但内外城依然有三层之多,十座城门,南北各三、东西各二,一条中央大街把城市分作左右两半,当然亦唤作朱雀大街,直通内外城的正南门,
当初帝京被破,前龙家之主龙阳,就曾经向朝堂建议迁京落定,但是被众多在帝京丢了财物和家人的大臣们,怎么可能肯,他们还指望着打回帝京,指望着那些田地家产,现在龙阳作为中比亚第一名将,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就是围攻群起,将龙阳骂的狗血淋头,斥责为贪生怕死,不思进取,最后逼着吓破胆的皇帝,选了作为南方大河道总水道龙头所在的临杭为帝京,而龙阳在羞愧之下,选择坐镇燕州来自证清白
依照龙破看来,本来就打不赢,就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从新立京,从新积蓄力量,草原人南下肆虐又不是第一次,千年以来,中比亚人与草原人残酷厮杀就从未停过,最辉煌时,中比亚也曾经打的草原黄金家族最终选了分家避难,
同样,草原人势力最强大时,一样劫掠过中比亚半壁河山,但是无论怎么打,最后草原人都是会退回草原的,因为草原人素来都是各自为政,部族间只看重利益,相互厮杀的情况比比皆是,对付草原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跟他们打,而是鼓动草原人内斗就行,草原人的肆虐从未超过二十年过,相比于长达千年的岁月,也就是转眼而过的时间,可是这帮文臣就是如此的短视,真以为凭着风骨傲气就可以打垮快马长弓的草原人?
结果就是燕州失利,临杭再次被破,数十万人死于草原马蹄之下,连带那些当初骂的最狠的大臣们,几乎都死了大半,一群不懂军事的文臣,却指导着整个帝国这样人就该死!
他龙破就是要站在这里,要凝视着每一个从那座大殿门走进来的所谓中比亚重臣们,他就是要告诉这些人,自己就是中比亚的一头看家犬,就是那个手执利剑的人
中比亚朝堂大殿,在凌晨之时,空中仍像是有着隐隐的雷鸣,
龙破一身紫红色大袍,站在大殿前的台阶上,凝视着北面延绵而去的山河轮廓,神情肃然已经有一个小时,宫殿前方大门的灯火从远处照射在这名中比亚第一名将身上,此刻的身形挺拔的犹如一支利剑,虽然身形算不上魁梧,但却自有一股如山临渊的重将气息,犹如一层黑影笼罩在整个大殿阁之上
西南之战,他以奇迹般的回军,一举击败竞争对手宋族,随后二十万龙家军入朝堂,就算是宋族如何不甘心,也只有乖乖的让出权力,躲到南方山地再也不敢出来,借着满朝大臣噤若寒蝉的机会,龙破再次雷霆手段整顿军伍,下令打乱朝堂麾下唯一的一支军队奉承军编制,将其并入龙家麾下的行为,
“这种事绝对不行,龙家怎么算都只是地方军,而奉承军确实朝堂麾下数十年的中央军,虽然数十年前,两军同属西军阵营,但是已经分开了数十年,只有中央军收编地方军的,地方军怎么能够收编中央军
”大儒庄龙在大朝会上,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庄龙是前帝师,而且又是文官中的领袖,龙破虽然气恼,但是也不好直接动手,大朝会刚刚结束,一纸命令,就将庄龙从朝堂调去南方小城常悦担任地方官,命令的第二天,庄龙都还没有走出城门口,第二发命令就送到了庄龙手中,
“庄龙作为中比亚使者团副使,随正使李隆前往大河道之北”消息传出,一片哗然,文臣方面更是一片悲鸣,虽然知道龙破要对文臣动手,但也没想到会如此迫不及待,如此裸的借刀杀人,这道命令,与直接处死庄龙没有什么区别,大河道之北,不是帝国势力就是草原势力,都是龙家北进必须开战的首选对手,这个时候作为使者出使,跟送肉进狼嘴里有什么区别,只要龙家开战,庄龙和李隆怕就会第一时间被对方砍头
有了庄龙的下场在前,龙破下令合并奉承军与龙家军,已经再无人敢出面阻拦,
随后龙破又借这次整合,将整个武臣阶层的门第品阶集体提高了两品,,不少原本只是中下层军官的奉承军军官,一下被提到了指挥使的位置上,这样一系列的手段打下来,奉承军现在已经是公认的龙家走狗,文臣们地位更是不堪,算是彻彻底底的的确立了武臣压文臣的格局,
朝堂之外,龙破知道那些当面不敢说,背后里骂人的文臣们,怕是已经恨不得将自己拔骨抽筋而后快,但是他龙破并不在意,这些文臣,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的胆量,真要是面对生死,一个个就跟筛糠一样,还能指望这些人去与北面草原人,西面帝国争雄吗?
这些整日里在朝堂内争权夺利的文臣们,有几个真正在乎中比亚的命运走向,一个个都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睛蒙抓,耳朵也包起来,只求富贵,只求醉生梦死,谁会去看看这世道已经变成了什么样!
北面,草原人已经占了中比亚二分之一,大河道之被北,无数中比亚人被草原人驱策如狗,西面,帝国虎视眈眈,吞并西北,入军燕州,帝国商人的利益触角甚至都已经伸到了眼前的落定,西南之战,帝国两度用兵,逼压的龙家踹不过气来,南面,宋族在重创后收缩,在放弃了对北面所有野心之后,已经开始全力经营南方山地,看似示弱,却是在这乱世中少有的休养生息之地,十年之后,如果中比亚大局为定,宋族必然将再次北进,争夺这片大地的归属权
可是中比亚内部,却是相互倾轧,地方门阀,屯兵的屯兵,捞钱的捞钱,利益相互勾结,隐隐形成的利益联盟已经抗衡中央,延续了千年的门第制度,,随着两次帝京被破,无数高门大户的灭亡破落,早已经是崩塌,特别是临杭被破的那个冬季,多少豪门一夜倾覆,惶惶南逃中,又有多少人饿死冻死,只要是给的起钱,给得起吃的,二三品上门的贵女,一样也可能成为普通下门第人的家堂妇,门第威信已经崩塌,统治次序已然不存,就连宋族,不是也一样开始卖女人了
这就是中比亚目前的现状,说是群狼环视下的一块肥肉也不为过,如果不是龙家崛起,这中比亚的江山早就已经是草原人的。
“铛铛铛”晨鼓钟鸣传动整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