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举办举贤会试!”
听到这个名字,李月华脸色也忍不住变了变
中比亚是采用的是九品选材制度,官员只从门第大家中选出来,所谓考试也只是走走形式,真正决定的还是来自大门阀的举荐,也就是所谓的举贤,一般时间并不固定,而是有中央朝堂根据需要来举办,这等于是中央朝堂牢牢的把握官员的任命权力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这次中比亚朝堂举办“举贤会试”也没什么,毕竟最大的敌人耶律家已经停战,南方各地经历流民冲击之后,已经逐渐平稳下来,而且南方山地还多开出了很大一片地区,也急切需要地方官员的填补
而且“举贤会试”也是中比亚中央朝堂用来笼络地方势力的一种手段
但是如果将“举贤会试”放在卢家遭受重创,亚丁大军沿线北进的背景下,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所谓的举贤,和逼迫地方门阀送人质有什么区别!李月华嘴角苦笑的摇头,美丽的脸上露出一抹死灰,将那份报告还给皇帝
“说起来,举贤会试当初还是我李阀提出的,是为了在高等门阀云集的朝堂,给地方门阀们一线晋升的机会,没想到,会被中比亚朝堂如此利用,自己找死,也怪不了谁了”
看着李月华有些寥落的俏丽背影,胖子将那份报告从新塞回抽屉里,看来可以确定了,在联合坑了卢家之后,中比亚朝堂终于开始对地方门阀动手,中比亚朝堂文武两方势力共同联手,明面上是打压卢家,其实是对其他地方势力的震慑,亚丁军北进,北进路线是中比亚朝堂选的,怎么走,还不是中比亚朝堂说了算,对于中比亚朝堂而言,这是借刀杀人的好机会,对于亚丁人而言,这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发财致富的机会,亚丁军的所作所为,泸州已经摆在那里,现在放出“举贤会试”来,明显就是摆出了顺昌逆亡的信息!
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帝国近卫拿着一份报告走进来“陛下,中比亚新京方面送来的!”胖子接过来看了一眼,目光凌厉的一闪,
帝京西路码头,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河道水面上,泛起一层荡漾的金色,初冬帝京的天气已经变冷,在清晨时候,河道水面上还飘着一层淡白色的雾水,一艘中比亚商船沿水而来,方形的扁平船头吃水并不深,在风帆的推动下,船体犹如在湖面上滑行一样
一名身穿中比亚宽袍的中年人从船舱内转出来,目光复杂的扫看过前方的码头,嘴唇微微张开,显然是吃惊不小,内心忍不住发出一声,简直是太大了,就算是当初中比亚帝国鼎盛时期,这座三水汇流的河道码头也绝对没有如此巨大过,当初的河道宽度也就是三四十米宽,在内弯码头上能够有百米就算是大的,而前方的码头,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河道都被挖开了一倍还多,水波浩淼,竟然愣生生扩展出了一个大湖泊来,连绵的码头泊位几乎一眼看不到边,停靠在码头上的商船桅杆就像是一片片的森林一般,遮挡了前方的视线
“白兄,这次能够顺利回来,还要多谢白兄一路护送,作为地主之谊,今晚的宴请还请白兄不要推却”陆养愚一席青衣的站在船头,朝着中年人拱了拱手,看着前方熟悉的帝京码头,目光越发炙热,长吐了一口气,心中的压抑顿时烟消云散
帝京西路,我陆养愚回来了!
陆养愚手指猛地握紧,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蔓延出来,中比亚朝堂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不会将当初引动帝国军南下占领惠州的罪魁祸首留在新京,这样才可以对外说,中比亚朝堂已经放回了自己,帝国就没有理由继续占领惠州,应该退回大河道以北,这样中比亚朝堂才可以说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才可以解释为什么联合残暴的亚丁军对抗帝国的原因,只是这样的小动作,可能对其他国家身上或者有用,但是放在帝国身上,那就是笑话!
就算是玩阴谋,也是要讲实力的
中比亚朝堂已经太习惯用阴谋了,却忘了国家之间的抗争,说白了还是看谁拳头大,屠城灭国,兵锋所向,铁骑之下才是正义!如果口诛笔伐能够有用,当初中比亚也不会被南下的草原军一路屠杀,以至于整个大河道之北全数丢光,习惯站在大义的制高点上指点江山,真以为大义在手,就是所向披靡,靠着嘴炮横行天下,这种中比亚文臣的传统习惯,当初自己也是如此认为的,现在才知道,清谈误国,才真是害人害国的东西
帝京码头上,已经是人头涌动
“来了没有!”
“快了吧,应该快了!”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一辆辆代表中比亚各方门阀的马车停靠,帝国银行执事陆养愚返回帝京西路的消息,就像是一颗炸弹丢进了刚刚平静下来的帝京西路,震动一般的传开,经历过一夜血洗的中比亚门阀,帝京西路各方势力的首脑都在码头上等着,一时间人数竟然达到上千人,看着陆养愚的船只抵达,顿时就是一下涌过去,如此巴结的好机会,怎么能够错过,谁不知道,陆养愚可是帝国银行执事,手握中比亚商业生死大权,身后更是站着帝国军方的强大支持
“真够热闹的啊!”胖子透过马车的窗帷看过去,手抬了一下,将一幅画像递出窗外,向外面身穿便服的帝国近卫说道“去陆养愚的船上第二层第三格船舱,把这个人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