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重病初愈的病人正在慢慢恢复一样,数十年没有降雨的埃罗南部在缓慢的恢复生气。随着黄沙的飘散,在一片废墟中出现了星星点点的建筑。就像被火摧残过的野草重新发芽一般,爬满了青色蔓藤的哨塔,在远处呈现出不规则的角形,雨水中都是城市废墟灰白的尖顶,静静地屹立在这片雄伟平原的间隙
“这就是你让我来看的东西?”
黑发皇帝好奇的目光落在前面的岗石台阶尽头,他前来迷雾之海的边缘当然不仅仅只是好奇,而是因为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教团国教宗普达米亚的邀请,卢克飞亚,埃罗南部的一座废墟,是黄沙边缘消散后最早露出的废墟之一,
此刻在前方,将近一个月没见的教宗普达米亚俏脸凝重的站在那里,一身白色的长裙,完美无瑕的脸蛋晶莹如玉,更显出一股晶莹剔透胜雪般的感觉,整个人就像是一团白雪,正凝视着一座真人大小的青铜雕塑,黑发皇帝眉头微簇,普达米亚的状态给人一种很不正常的感觉
一个人可以突然改变气质,甚至是容貌,
难道连皮肤也能够变了?普达米亚作为教团国教宗,埃罗南部赫赫有名的美女,风华绝代,但本身因为教团国位于亚热带的阳光地带的原因,皮肤并不是如同北欧巴罗女子一般的白皙,而是略带着一丝异国情调的红色,而此刻的普达米亚,整个人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不符合常理的雪白之色
“这是谁的铜像?”黑发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从精神影响中摆脱出来,
那是一个身披戎装披的青年,虽然被南部的黄沙毁坏了一部分面容,但也能够看出是一个相当高大英俊的青年,一手按剑,目光直直地眺视着远方,沉痛,悲哀,在这名青年眺望远方的眼睛里,流露出无名的哀伤,看着铜像,黑发皇帝的眼皮突然跳动了一下。没有理由的,此种感觉十分玄妙,自己明明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但为何却似曾相识,仿佛梦魂中曾千转百萦此地,黑发皇帝很清楚,自己绝对没见过这个雕像,之所以有这种类似宿命的错觉,完全是因为这座雕像本身
很显然,这座雕像对于周边人的精神有影响,类似一种催眠的效果,在近乎半荒的埃罗南部看见这样的东西,让他也感到匪夷所思,果然能够让普达米亚这个女神棍冒死潜入埃罗南部也要找寻的东西,就不能跟正常这个词挂钩,
“我说这是我圣城第一代教宗,你信不信?”普达米亚一身俏丽的转过身来,竟然俏皮的对着黑发皇帝一笑
“圣城的第一代教宗?”
“不错,圣城大祭司费兰”说到这个名字时,普达米亚充满了敬意“也是圣城的第一位先知,圣城的创造者,两百多年前创建圣城,后来又在埃罗南部突然消失,埃罗南方分部的建立,就是为了寻找先知的踪迹,他所留下的,造就了埃罗南部的繁盛之势“
“圣城的创建者!”
黑发皇帝也被这个名头吓到了,圣城这种文明明显是某种前文明的遗产,竟然是这位所谓的先知创建的,但是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不过从普达米亚一脸崇敬的表情来看,而且还能够在埃罗南部拥有雕像,足以说明普达米亚所说的不是虚假,普达米亚冒死进入南方所寻找的,十之八九应该就是这位圣城创建者,但这应该也是两百多年前的人物了,圣城本身就拥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而距离当初圣城坍塌,也已经过去了八十年,就算这位圣城创建者如何厉害,总不会还活着
“费兰先知是人,不是神”教宗普达米亚似乎看出黑发皇帝的想法,嘴角扑哧一笑“费兰先知出身于兰谷亚王国的一个公爵家庭,是兰谷亚王国的名将,曾数次率军击败侵扰的沙漠七州的,但因为他是王室的偏枝嫡系,而一位能征善战又拥有王室血统的名将总是被当权者所忌的,他屡建功勋却始终不得重用,被调往王国偏远地区镇守,王国与沙漠七州的沙河会战中,兰谷亚王国二十万主力全军覆没,沙漠七州的军队长驱直入中枢地带。兰谷亚国王和军务大臣于乱军中失踪
虽然最后兰谷亚王国割让半数国土给沙漠七州,让沙漠七州退军,但巨大的损失已无法弥补。
随后一年,王国中央主力覆亡,王室没留下强有力的继承人,中央政权陷于瘫痪,各地诸侯蠢蠢欲动。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就是王国东南伊斯坦地区的诸侯,索拉丁罗科,也就是伊斯坦帝国第一代皇帝,这位索拉丁罗科曾宣誓效兰谷亚,但现在兰谷亚国王已死,王室的血脉已断,因此,索拉丁俊不再受誓言约束,即日起改旗异帜,改号“伊斯坦”。
面对这种公然的叛逆行径,软弱的中央政权无力镇压,而其他手掌重兵的诸侯们更怀有一种心有戚戚然的心情在观望,只有位于偏远地区的费兰采取了行动,调集了两万军队讨伐伊斯坦军,在伊斯坦东部恒罗沙地区,费兰军与伊斯坦军展开激战,历时两天两夜,最终以费兰军击穿伊斯坦军本阵获胜
就在大胜消息传来的时候,兰谷亚王都却传来另一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