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安庆鸿,两兄弟立刻就活跃了起来,东张西望,瞅瞅这个瞅瞅那个,“姚叔,我们去安丰估衣行吧,那里的东西便宜。”
所谓估衣行,与当铺差不多,不过只有衣服。
滕瑞麒此次添置衣服,可不仅仅是为了保暖,更重要的是置办行头。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他这一身洗到发白的大褂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本事的卦师所穿。
不可否认,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俗人,都会以貌取人,所以行头至关紧要。
如此一来,估衣行这地方自然就不合适了。
“去祥源布行。”
祥源布行是老牌子了,整个天北府稍微有点钱的,倘若没一件祥源的衣服,你出门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两兄弟自然穿不起祥源的衣服,不过兴趣却被提了上来,估衣行哪里有祥源好玩。
“哟,三位爷要做点什么?”门口的伙计看到来人立刻招呼道。
滕瑞麒进里面扫了几眼,相中一块玄色的绸子,“这块布帮我做两件大褂,要加棉的,另外,再帮我做一身道服。”
听到这话,伙计脸上笑意更浓,这可是大主顾,那玄色绸子是川蜀运来的,价值不菲,做两件大褂起码三两银子。而且道袍用料要是好一些,又得二两银子。
当即,后院里就出来一位量衣师傅。
“客官,一共五两五钱,明天上午来取,定金二两。”
小南小北两兄弟暗自咋舌,心道五两银子快够他们半年开销了,如今就换回来三件衣服。
滕瑞麒没有犹豫,从安庆鸿给的小包里拿出二两银子递了过去,随后掌柜的给他开了张条子,作为明天取衣服的凭证。
他随手递给身后的小北,“拿着,明早帮你姚叔把衣服拿回来。”
临了,快走出布行时,滕瑞麒扭头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这几天天干物燥,注意走水。”
“好嘞,谢谢客官提醒。”
做生意的要笑迎八方客,面上肯定不会动怒,可在心里,掌柜的已经把滕瑞麒骂了个狗血淋头,好端端说注意走水,这不是在咒他家失火吗。
出了布行,小北好奇道,“姚叔,你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滕瑞麒摇摇头,“他家要走水了,就这两天的事情。”
小南笑了起来,“姚叔,你别当卦师了,这么些年一共算了几卦,要我说,凭你的本事考个功名不是绰绰有余,干嘛非得在这上面死磕。”
“行了,不说这事,叔带你们去吃午饭,在牢里这几天想必也累坏了,中午吃羊蝎子。”
在布行内,他就看出掌柜的面含黑气,明显要有一难,结合布行与天气,再用卦术推算,很轻易就得出了失火的结论。
当众说出来,不过是为了打响名气。
包括说给小北二人也是如此,他们兄弟出了名的大嘴巴藏不住事情,说给他们就等于天北府半个江湖的人都知晓了。
现在,只等祥源布行起火与岁考结束,滕瑞麒的名气将一飞冲天,在这天北府江湖必定占据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