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下车之后,原炀故意插在顾青裴和王晋之间,贴着顾青裴站着,而且走哪儿跟哪儿。
吴总问原炀,“原公子啊,打球吗?”
原炀摇摇头,“不会。”
另一个老总笑道;“原公子不是十来岁就去部队了,玩儿的都是荷枪实弹真家伙,哪有时间玩儿这些。”
“也对,哈哈哈。”
原炀换上刚买的运动鞋。一身商务正装配着运动鞋,如果是明星也就算了,可是在商务场合这么穿,实在是不伦不类。
王晋含笑着看了看他,“原公子身材真不错,衣服在你身上,就是真正的人穿衣服,怎么穿都气质出众。”
原炀听出了他的讽刺,心里这个来气,真想照着他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脸扇上两嘴巴子。
顾青裴笑道:“今天出来的匆忙,临时没有衣服,大家见谅啊。”
“哎,咱们都是老朋友了,随意,随意。”吴总爽朗地笑道:“那谁先开局啊?”
“吴哥来吧,吴哥组织的。”
“好。”吴总深吸了几口气,有模有样地开了第一杆球。
原炀尽管不打球,也像个柱子一样亦步亦趋地跟着顾青裴,只要王晋一跟顾青裴说话,他就打岔。
谁都不是笨蛋,顾青裴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王晋的笑容也有些勉强。
趁着王晋打球的时候,顾青裴把他拽到一边,低声道:“你又犯什么病了。”
“我烦他。”原炀理直气壮地说。
“你简直没事儿找事儿。别在我们眼前晃悠,有一个项目我想找他谈合作。”顾青裴推着他,“离我们远点。”
原炀拽住他,“我看那样就不是好东西,他不会是同性恋吧。”
“你脑子进水了?他是庆达的老总,是人妖都不关我的事,别耽误事儿。”顾青裴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转身,已经春风满面,笑脸盈盈。
“王总这杆儿真漂亮,大家都开始着急了吧。”
“嘿,看我的啊,今天我肯定不能输。”
原炀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看着顾青裴和王晋热络地谈天说地,仿佛一见如故。
这个王晋真他妈烦人。
39、...
顾青裴一场球赢了二十万,王晋赢了三十万,于是王晋做东,一伙人在一家海鲜酒楼订了包厢去吃饭。
原炀很想拽着顾青裴回家,却见他兴致高昂的样子,已经开始跟王晋谈合作项目的事。
俩人谈得无比地投机,眼睛根本没顾得上看原炀一样。
原炀一下午都在生闷气,他越看王晋,越觉得那种面带笑容的样子太过虚伪,看顾青裴的眼神也不太对。
吃饭的时候,王晋几乎一直在抓着顾青裴敬酒,顾青裴也不是吃素的,三两白酒下肚面不改色,后来显然是王晋自己先扛不住了,才消停下来。
吃饭的时候顾青裴提了好几个大有可为的项目。顾青裴是个天生质优的演说家,滔滔不绝之间,把几个项目的前景描绘得让人心动不已,原炀是看过其中几个的资料的,有些还有产权纠纷没解决,在顾青裴嘴里都不算个事儿了。
论起吹牛放炮,顾青裴绝对不输人。
吃完饭后,原炀去开车,王晋陪顾青裴在酒楼门口等着。
王晋略有些醉态,不知是有意无意地,往顾青裴身上歪了歪。
顾青裴连忙扶住他,笑道:“王总,酒量堪忧啊,还想灌我啊。”
王晋笑着摆摆手,“失策了失策了,没考察好敌情。”
“王总,你的车来了,先上车吧。”
“不不,我等你先上车。”王晋不着痕迹地扶住他的腰,轻笑道:“顾总,今天跟你一见如故,无论是打球还是吃饭,都非常开心。你提到的项目,晚些把资料发到我邮箱里,我一定会认真考虑,下次我单独请顾总吃饭。”
“能结识王总才是我的荣幸,承蒙王总看得起,以后哪怕再忙,也得赴王总的约,哈哈。王总看完资料之后,给我来个电话,有不清晰的地方,我随时给你解答。”
“好,哎,顾总,车来了。”
原炀在车里一样就看到王晋放在顾青裴腰上的手,他眼里直冒火,一脚油门踩了下去,汽车轰的一声巨响,以相当吓人的速度冲了过去,堪堪停在了俩人身侧,把俩人吓得心惊肉跳。
原炀下车后,顾青裴怒道:“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王晋脸色也不太好,喝完酒之后任何刺激都会被放大,刚才着实有些吓人。
原炀没什么诚意地说:“把刹车当油门,不小心踩错了。”
王晋摇了摇头,他走上前去,尽管喝了酒脚下有些虚浮,依然风度翩翩地给顾青裴拉开了车门,并儒雅地冲顾青裴一笑,“顾总,上车吧。”
顾青裴跟他客套了几句,道了别,这才上了车。
原炀迫不及待地把车开走了。
从后视镜看着靠坐在座椅上,闭目休息的顾青裴,原炀口气不善地说:“你和那个什么达老总谈得可真投机啊,”
顾青裴懒懒地说:“是个很有能耐的人,我们能聊到一起去。”
原炀不想显得自己小肚鸡肠,可他又不能装着不在意,忍不住就像挑刺儿,“你跟我就聊不到一起去,是吧?”
“我跟你?我跟你聊什么?是聊创业艰辛,还是聊股市行情?还是聊管理,聊资本,聊政治?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大少爷,你说你让我跟你聊什么。”
原炀猛地一脚踩在刹车上。
顾青裴身体猛然前倾,差点儿吐出来。
原炀似乎是给气坏了,握着方向盘的手直发抖。顾青裴的话虽然刺耳,他却反驳不了。认真想想,他和顾青裴除了逞凶斗狠,互相羞辱,好像还真没认认真真聊过什么,也没有平心静气地单纯只是说说话,谈话到最后,往往都会变成互相攻击和讽刺。
想到王晋跟顾青裴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的样子,原炀气得想打人,他从来没想过,跟顾青裴没有共同话题这件事,也能让他羞恼。
顾青裴撑着身子靠回椅背,“妈的,你开车能不能稳当点儿,我差点吐了。”
原炀恶声恶气道:“活该,喝死你拉倒。”他重新发动了车,只是眼睛依然冒火。
他愤恨地想,他跟顾青裴之间,不过是炮友,只要做就够了,需要个屁的共同话题。可是这么想,也没能让他心情平静,反而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