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便宜弟弟的喜怒无常,容双早已习惯了,没多惊讶,把两个跪着不敢动的小宫女喊了起来,叫她们陪自己接着包饺子。
要不是其他人死活不肯一起,容双还是喜欢所有人一起来,这皇城大是大,却鲜少有鲜活人,难怪她娘会说这里“没一个自在的”。
便宜弟弟不让她回北疆,其实容双也早有预料,虽然容家已经不在,可她也仅仅离开七年,那些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军中叔伯们不会那么快忘记她的父亲。
只要她想,过去的“容家军”就会回到她手上。
换成是她,她也会心生警惕。
容双叹了口气,觉得有点累了。她不喜欢这样你来我往地试探,也不想看便宜弟弟装出和她很亲昵的模样,这次他要给她招驸马,到底是想她找什么样的呢?
容双午膳用了饺子,用完叫人把躺椅搬到有阳光的地方,自己盖着薄被在上面歇息。
她半梦半醒间又回到了北疆,回到母亲坐在妆镜前轻轻给她梳头的那天,母亲的告诫历历在耳,当时她没当回事,如今却发现母亲一语成谶。
她要离开这里。
她要离开盛京。
容双缓缓睁开眼,温煦的暖阳落在她身上,让她感觉暖洋洋的。
不管这七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都要离开这里。只有这样,母亲才能安心。
“谁敢拦着我?”一声娇喝冷不丁自寝殿外传来,划破宁静的午后。
很快地,一道粉色的身影出现在容双眼前。女孩儿正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一袭正合年纪的粉裙衬得她娇美可爱,看她杏眼圆瞪、粉面含怒,明显是个天真无忧的直性子。
容双静静看着她。
若是父兄没有战死,她或许会和这样的女孩儿成为朋友。
只是现在这女孩儿明显来意不善。
女孩儿让侍卫开路,骄横地闯到了容双面前。她气鼓鼓地瞪着容双,说道:“听说你要招驸马了,我警告你,不许打我哥主意。”
容双好奇地问:“你哥是谁?”
女孩儿一滞,更生气了,她是眼瞎不成,她哥那么好看,这女人居然看不到。她怒道:“你别装傻,以前你就堵过我哥的路!一定是你对我哥下了蛊,要不我哥怎么不答应定亲!我告诉你,你永远别想进我们柳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