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是看到我们下来的方向才会有此一问。
其实我也有些好奇,既然他当初买下山头建房,为何独独留了一间破败的道观做邻居?
那道观仿佛风吹就能倒,平日里也不见有什么香客的样子,唯一的道士还神神叨叨的。
“宁郁。”见我不应,宋柏劳沉着声警告性地叫我的名字。
我不想和他说话,反而抱起宋墨加快了脚步,明摆着做给他看,我也不是毫无脾气。
我的举动让宋柏劳大为恼火,他沉默片刻,忽地提高音量。
“开车!”
车窗重新升上,这次车子提速彻底越过我们,向蜿蜒的山路前行。
宋墨期间始终不发一言,只是快到家时,有些忍不住,小心翼翼问我:“你们吵架了吗?”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与幼小的他说这些。
“墨墨,之前我不是说要带哥哥来见你吗?”
宋墨黑眸微亮,眉间舒展,用力点头道:“嗯,是我和妈妈的秘密。”
“现在哥哥不能来了,对不起啊。”我耐心地与他解释,“哥哥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因为太远了,我们都去不了,所以也没办法去看他。”
“坐飞机呢?”
我摇了摇头:“飞机也到不了,在很远很远的天上。”我忽然想到一个合适的说辞,“就像小王子,他最终回到了自己的星球,和他心爱的花儿在一起。”
宋墨看着我,打了我个措手不及:“可小王子是死了。”
我一下凝滞在那里,迈不开腿,也说不出话。
宋墨接着道:“爸爸说小王子就是死了,死了才会灵魂飞到天上。”他咬了咬唇,问我,“所以哥哥是死了吗?”
他才五岁,我知道他并非故意,也知道他其实并不明白死亡的真正含义。可面对他的直言不讳,我还是有瞬间感到心脏抽痛的简直难以呼吸。